考完中六文憑試 去英國讀書有甚麼出路

考完中六文憑試DSE的學生,現在應抽空籌備升學去向。究竟讀完中六去英國讀書有何出路?又有甚麼要準備?

出路一:大學基礎課程(Foundation)
Foundation 是針對那些對於DSE成績信心不高、但有計畫往英國升學的學生。他們可選擇報讀由英國大學開辦的基礎課程,為期一年,完成後成績達到要求便可直接升讀所屬的英國大學Year 1。事實上,英國九成大學均設有大學基礎課程,包括一些著名大學如Durham University、Lancaster University、 University of Birmingham等。值得留意是,大部分大學基礎課程都不是以考試主導,而是通過校內評估(ongoing assessment)作為準則,包括做功課,寫文章,課堂作業及測驗等。

出路二:國際一年級課程(International Year 1)
International Year 1 與 Foundation 同為國際課程,適合DSE、A Levels、IB、副學士及高級文憑的學生。好處是,此課程的收生標準較直入Year 1低,一般收生要求為DSE成績達 433 / 333、IELTS達5.5或以上。課程為期一年,完成後成績達到要求便可直接升讀所屬的英國大學的Year 2。課程選擇相對Foundation較少,包括商科、會計、工程、經濟、心理學及建築等。

出路三:直入大學一年級(Year 1)
有意報考英國大學Year 1的申請人需透過「英國大學聯招UCAS」向五間大學提交申請, 且不用按意願排行優先次序。根據當局政策,申請入讀各校之機會均等,不受排序影響。 填寫申請表時,除了準確填寫個人資料外,還要提交兩份重要文件:個人陳述(Personal Statement)及中學推薦信,後者更加是影響取錄取與否的關鍵文件。英國有多達130幾間大學選擇,每間大學均有它的特色及擅長學科,學生及家長可向升學顧問了解更多。

文章刊於:明報升學網 (2020年5月26日)

病房內外靠變通 實習醫護想創業

全職做護士難發展副業,Coey(右)和Hazel(左)遇到更喜歡做的事情,希望趁年輕做感興趣的事,創立自己的事業。(馮凱鍵攝)
全職做護士難發展副業,Coey(右)和Hazel(左)遇到更喜歡做的事情,希望趁年輕做感興趣的事,創立自己的事業。(馮凱鍵攝)

【明報專訊】高藝琳(Coey)和王熹彤(Hazel)同為香港理工大學護理學四年級生。Coey自小樂於助人,選讀護理學課程希望拯救生命;Hazel則享受具挑戰性的工作,並考慮過護士的前景及比其他行業穩定,於是選讀護理學。然而,經歷過實習及疫情,她們逐漸發現理想與現實相距很遠。

病房文化各不同 實習學靈活變通
修畢大學護理學課程需時5年,在二至五年級期間及暑假須進行無薪臨牀實習,要成為註冊護士可謂「過關斬將」。理大護理學安排一年級生學習基層護理保健,二年級才展開臨牀實習。Coey和Hazel首次實習地點是復康中心,第二次是急症病房。復康中心的病人情况較穩定,急症病房病人則較反覆,而且護士須兼顧更多工作,如要替病人洗傷口、插尿喉和胃喉、接駁氣管造口管等。實習生亦會被分派到不同專科病房實習,二人說每個病房各有文化,有的氣氛較歡樂,有的則較嚴肅,而且做事方式亦有別,如不同護士貼紗布的方式都不盡相同,實習生要學會靈活變通。Hazel說:「因人手不足,有些病房的護士慣常每次替3名病人量血壓,有些病房則要求每次只可替一名病人量。所以做學生要好醒目,學會觀察不同病房的做法。」Coey在旁點頭表示同意,說不同做法各有好處,沒有對錯,要不斷學習。

護士要記誦的課本內容多不勝數,不過Hazel說教科書的內容很理想化,要親身落到「戰場」才能體驗實際工作的難處,因此大部分實習生會主動爭取不同的工作機會。她說:「我們會『搶』來做,寧願早點在實習時嘗試,知道自己錯什麼,好過正式工作時才犯錯。」

Coey(右)和Hazel(左)雖同為理大護理學學生,但二人其實相識於大學一年級舞蹈學會活動,自始成為好友,經常互相分擔實習時的辛酸。(受訪者提供)
Coey(右)和Hazel(左)雖同為理大護理學學生,但二人其實相識於大學一年級舞蹈學會活動,自始成為好友,經常互相分擔實習時的辛酸。(受訪者提供)

捱罵練抗壓 做護士要堅強
別以為待人善良、有愛心便能勝任護士工作,二人不約而同地表示,其實要夠堅強和醒目。Hazel解釋:「不能因護士前景好就入行,做護士要夠醒目,而且做學生一定會被罵,在高壓環境下工作,要有強大的心臟。」Coey自言很「黑仔」,每次實習都會被現職護士大罵,很多時沒做錯事也被責罵,更曾有護士無故命令她「出去」。縱使心有不快,但不能反駁或流露負面情緒,她只好默默走出病房。後來被罵慣,她已學會不太介懷現職護士的語氣,「她們不是針對我,而是覺得學生要在高壓的環境下訓練,將來正式工作才會抵受得住壓力」。實習工作具挑戰性,正因如此,能完成護士要求令她有很大的滿足感。病人對護士的感激之情,亦給予她們動力,有時隔了一個周末不見,病人會跟她們說「好掛住你哋啊」,Coey笑言:「病人喜歡我們真的好開心,會跟他們聊天,很多(病人)都好可愛。」

病人邊洗傷口邊哭叫 前輩:要快手快腳
談到實習最深刻經歷,Coey提及三年級在內科病房實習時,曾協助現職護士替一名需接駁通氣管的病人洗傷口。病人需轉動身體,或會觸碰到傷口引起痛楚,加上有氣管造口,不能放聲說話,病人只能邊洗傷口邊哭叫。她在旁目睹整個過程,差點跟着病人哭起來,只好不斷安慰病人,前輩事後對她說:「所以做護士要快手快腳,病人才不會痛太久,但也要做得正確。」她們實習期間亦遇過不少「超乎想像」的事情,如病人大小二便的味道濃烈得難以忍受,不過Hazel說只要跨過第一次處理排泄物的心理障礙,之後就能坦然面對。

Hazel與朋友合租了工作室開班教授陶瓷技巧,亦有售賣陶瓷餐具及擺設。
Hazel與朋友合租了工作室開班教授陶瓷技巧,亦有售賣陶瓷餐具及擺設。

疫下萌轉行念頭 趁年輕先為興趣而活
當了4年護士學生,Coey和Hazel直言理想跟現實有很大出入。Coey原以為護士主要責任是協助病人,「但實習過後發現很多routine(例行工作)要做,量體溫、量血壓、派藥等,會有壓力,要交更前做好所有工作,未必滿足到病人的需要」。Hazel認同Coey所言,過去她認為護士是擔當「協助醫生」的角色,實習後才得悉原來獨立做的工作比想像中多,工作繁複且要做得快,不能慢慢照顧每個病人,「但做學生已經做少很多東西,可以跟病人聊天,若將來正式做護士,就更少時間跟病人溝通」。她說過去曾連續三星期實習,每天皆無時間喝水或上洗手間,下班後像被「榨乾」了一樣,「很勞累,但做得完所有工作(心情)會很『爽』」。

受疫情影響停課,Coey有更多餘暇時間做蛋糕。起初她只是將作品拍照上載到社交平台分享,後來有朋友建議她不如出售蛋糕,於是開設蛋糕網店。
受疫情影響停課,Coey有更多餘暇時間做蛋糕。起初她只是將作品拍照上載到社交平台分享,後來有朋友建議她不如出售蛋糕,於是開設蛋糕網店。

與理想落差大 照顧病人時間少
二人再過數月便升讀大學五年級,原以為畢業後會理所當然地投身護士崗位,她們卻遇上更喜歡做的事,加上新冠疫情令她們發現本港醫療系統的漏洞,萌生轉行念頭。「有人說救人是護士天職,我有心有力救人,醫療制度都要提供到足夠保障,不然我們只是『搵命搏』。大家都是人,護士有3萬元月薪不代表要搏命。」Hazel其實喜歡護士工作,不過兩年前開始做陶瓷手工,深感興趣,打算畢業後延續這興趣,「全職護士不太可能發展副業,雖然我喜歡具挑戰性的工作,但不想沒有生活」。Coey亦因疫情引起的醫護人員保障問題而對行業心淡,「這個醫療系統既保護不了病人,亦保護不到醫護人員,即使加入亦改變不到什麼」。自小喜歡烹飪的她發現自己更享受做蛋糕的樂趣,計劃先開設網店,最終目標是開咖啡或蛋糕店,「錢很重要,但會先考慮值不值得,一畢業就做護士會很辛苦。即使很穩定、人工亦高,但不能做喜歡做的事好像不太值得,趁年輕不如先發展自己喜歡的工作」。

雖然Coey和Hazel與護士行業漸行漸遠,但幾年來所學知識畢生受用。她們將迎來護理學課程最後一年,會繼續邊努力學業及實習,邊發展副業。無論做護士或創業,同樣會經歷喜悅和辛酸,走適合自己的路才是最重要。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90期] (2020年5月26日)

關關難過關關過 劇劇艱辛劇劇新

【明報專訊】甫踏進黃綺琳(Norris)的工作室,便見玄關處鞋櫃上放置着電影獎盃和獎狀,客廳牆上掛了兩幅電影海報,其中一幅是其碩士畢業作品《赤鱲角到天水圍是我愛你最佳距離》的海報,電影曾獲邀到東京國際同志電影節等參展。她中學時是學生會幹事,經常參與製作校園宣傳片,但當時只覺有趣,沒想過要投身創作。

Norris自小喜歡寫作,中五那年以筆名「羅維絲」自資出版首本小說《三喊姻緣》。
Norris自小喜歡寫作,中五那年以筆名「羅維絲」自資出版首本小說《三喊姻緣》。

讀浸大電影碩士 只因「不想太早工作」
Norris從小聽從師長的話,順着「大勢」而行,儘管小時喜愛寫作,中五那年甚至自資出版小說,也沒想過日後以創作為生,「小時純粹覺得要讀好中文,考好個試,老師和父母說讀理科較易入大學,就選修理科,沒想得很長遠」。中七高考(舊學制公開試)成績中規中矩,父母想她考入香港中文大學,故即使興趣不大,仍報讀該校收生門檻較低的生物系,心底裏自覺會跟同系畢業生一樣從事生物研究或到藥廠工作。不過,大學可自由選修其他科目,她當時副修新聞與傳播學、修讀電影課,學習各種電影理論,萌生「轉行」念頭。

臨近畢業,Norris不想立即投身職場,分別申請中大一年制「廣告社會科學」碩士課程及香港浸會大學三年制「電影電視與數碼媒體藝術(製作)」碩士課程。Norris獲兩校取錄,最終選讀後者,她笑稱背後原因會「教壞細路」,「選浸大電影碩士是因為可以讀三年,不用太早出來工作」。

Norris(圖中左五)念電影碩士課程時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大多從小接觸電影,她自嘲是對電影「零認識」的理科生。
Norris(圖中左五)念電影碩士課程時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大多從小接觸電影,她自嘲是對電影「零認識」的理科生。

理科底具邏輯觀察力 劇本如說明書
就這樣,Norris誤打誤撞成了電影碩士生,身邊同學皆是念藝術創作出身,她對電影卻「零認識」。生物講求邏輯思考及論證,創作則需要創意和豐富情感,兩種思考模式可曾在她腦內角力?「讀理科訓練我先觀察,從而得出結論,然後寫實驗報告,其實跟寫劇本很相似,都是講求觀察能力和邏輯思維。」理性思維亦令其劇本比其他人更「貼地」,她解釋:「劇本是給演員和工作人員看的『說明書』,很多人寫劇本時會加入個人情感,用很多修辭,但這些文字不能被影像化,拍攝時難以執行。理科人就習慣用精準的文字表達,執行起來較可行和清晰。」

要創作完整的劇集劇本,編劇團隊各人需交流意見,然後共同設計出不同情節的對白和內容,講求耐性、表達和溝通能力。
要創作完整的劇集劇本,編劇團隊各人需交流意見,然後共同設計出不同情節的對白和內容,講求耐性、表達和溝通能力。

求職編劇脫穎而出 合寫《警界線》
「邏輯思維」與「觀察力」成了Norris創作時的強項,2012年碩士畢業後,她在幾千名求職者中脫穎而出,成為「香港電視網絡」的見習編劇,躋身警匪劇《警界線》編劇之列。現實的職場與她想像中的有很大出入,「以前覺得創作是很個人的事,寫《警》時要與8人合作,編審設計好主要橋段後,每人拋些意見,再由編審決定採用哪個版本。即使創作方向與自己所想不一致,都要『頂硬上』」。

Norris好不容易習慣了講求團隊合作的工作模式,完成《警》劇本後,2013年又因港視不獲政府發放電視牌照,她便轉為「自由身」編導各類型短片,亦在香港知專設計學院(HKDI)的電影電視及攝影高級文憑課程中兼任教學助理,並為舞台劇歌曲填詞。影視界工作者普遍身兼多職,她反而感到生活不踏實,甚至想過放棄創作,「試過親自寫一份電影劇本,但片尾credit(演職人員名單)竟然無我的名字;又試過接拍一段短片,沒有合約,要現場收現金,好無保障。完了一個job就擔心何時才有下個,要維生、交租,開始思索是否想未來10年都『窮忙』呢?HKDI邀請我全職教書,收入可觀穩定,但卻遠離自己想做的事」。

Norris另一編劇作品愛情懸疑劇《歎息橋》將於5月11日在ViuTV首播,主演包括林保怡(圖前)、周家怡、衛詩雅等。故事有如「羅生門」事件,以6個角色道出一個撲朔迷離的愛情故事。(劇照)
Norris另一編劇作品愛情懸疑劇《歎息橋》將於5月11日在ViuTV首播,主演包括林保怡(圖前)、周家怡、衛詩雅等。故事有如「羅生門」事件,以6個角色道出一個撲朔迷離的愛情故事。(劇照)

為歌曲填詞、知專教書 累積經驗終獲賞識
一直順着人生流勢的Norris來到瓶頸位,此時同行前輩一句話點醒了她:要專注其中一個範疇,才能做出成績。於是她加入導演陳木勝的電影製作公司,惟椅墊未坐暖便獲ViuTV劇集《瑪嘉烈與大衛系列 綠豆》的導演邀請擔任編劇,一直想寫愛情片的她見眼前有大好機會,便毅然辭職加入ViuTV。拍畢《綠豆》,其才華得到劇集男主角林保怡賞識,獲邀加入其製作公司擔任創作總監,編寫劇集及電影劇本。經歷過3年的營役與迷茫,終能真正享受寫劇本工作,且有穩定收入。回望過去,Norris覺得辛酸但值得,「這3年接觸過很多古怪的工作,建立了人脈。而且不同身分互惠互利,填詞的創作思維和結構與編劇相似,教書能提升我的表達能力,令我更大膽,這對日後工作有很大幫助」。

Norris近期因宣傳電影《金都》頻頻受訪,自言個性內斂的她鏡頭後侃侃而談,鏡頭前則顯得十分害羞。
Norris近期因宣傳電影《金都》頻頻受訪,自言個性內斂的她鏡頭後侃侃而談,鏡頭前則顯得十分害羞。

付出勇氣自編自導 《金都》獲得肯定
加入工作室後,多了創作空間和時間,Norris於2017年完成電影《金都》的劇本,奪得第4屆「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大專組獎項,獲撥款300多萬元製作電影。她記性好,常常從記憶抽取靈感,《金都》裏不少情節都源自其個人經歷與感受,她不捨將劇本賣予別的製作單位,決定親自執導。「第一次(做導演)拍長片,很多事情都不懂,我好怕醜,不擅長帶領及掌握大局,寧願躲在鏡頭後思考。」她在緊絀資金及時間下完成拍攝,電影獲得肯定,沒有白費當初決定自編自導的勇氣和努力。

大學生物系畢業生走進影視創作世界,做齊編劇、電影電視課程教學助理、導演等崗位,但Norris最初的夢想其實是當填詞人。然而入行不易,儘管她在2010年華納唱片主辦的填詞比賽中奪冠,三四年間曾獲採納兼派台的填詞作品就只有樂隊野佬的《理想再見》一曲。歌詞「學會話/離開也是智慧」恍如她給自己的勉勵說話,盡力過後她放下執著,不離開原本的路,又怎發掘出編導的才能?「關關難過關關過」,Norris今天成為金像獎候選「最佳編劇」、「新晉導演」,全因她沒有「隨便地過」,每事用心做,自然走到出頭天。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87期] (2020年5月5日)

辣媽CEO:儀式感養出幸福小孩

很多朋友羨慕我和一對子女的親密相處關係,經常問我是如何做得到的,希望我分享一下心得。

之前不是我不願意分享,但實在是很難具體地說得清楚。直至最近在網路上看到一篇文章〈沒有儀式感的家庭,很難養出有幸福感的孩子〉,原來我在一對子女的成長中,單純地以愛做出發點,所做的一些看似平凡的慶祝儀式,包括幼稚園畢業典禮,每年開的生日會,家中各人生日必定一齊慶祝食餐好,過年全家一起貼揮春等都是造就幸福家庭,是幸福成長環境的必須活動。

毋須物質為基礎 體現對生活尊重
文章中有一句寫得非常好:「為什麼生活需要儀式感?為了讓生活成為生活,而不是生存。」儀式毋須物質做基礎,體現的是對生活的尊重和熱愛。上學前的擁抱,臨睡前的晚安小故事,新學年一起包新書,為孩子做餸菜點心準備飯盒,都成了孩子最美好的記憶。看似微不足道,但當中充滿愛,這種安全感和幸福感,足以陪伴、影響他們的一生。

我十分重視孩子的童年,因為書一輩子讀不完,學做人一輩子也學不完,但愉快童年只有一個,有什麼比讓孩子快樂地成長更為重要?都說原生家庭對我們的一生影響最為深遠,我母親對所有儀式的重視,對我的影響遠比我想像中更深更遠。

講起來,大小T的幼稚園生日會,大T每年有不同造型的Hello Kitty大蛋糕;小T的Superman造型及他親自挑選的不同主題的生日蛋糕,除了朋友們津津樂道,那場景情景至今歷歷在目,每次講起我們三母子都互相挖苦嘲笑,樂不可支笑個人仰馬翻。我想,幸福,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一句安慰一句祝福 幸福滿滿
當日我決定創業,就是為了可以自己話事,有安排自己工作時間的自由。不管我工作有多繁忙,飛來飛去也好,大小T的學校家庭活動、節日party、運動會畢業典禮,參加各大小比賽,我都不會錯過,必定在場做他們的啦啦隊長。贏了比賽去慶祝,輸了比賽更加要獎勵,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失敗,對不對?

做父母難,難在每個孩子都是唯一又獨特的,究竟應該怎樣教如何栽培,真的沒有方程式。父母只能步步為營,握着他們的小手結伴同行,一起摸索,一起學習,一起成長。

想起來,我的童年是幸福的。雖然和媽媽的關係總是水深火熱,但每年的生日會,不同節日的大餐慶祝,從來不缺。尤其是我父母都非常注重傳統節日,還有每一日一家人一起吃的晚飯,周末假日必定總動員一家人一起遊車河,四周圍去食盡全香港。我爸爸嘴饞又識食,對食物品質,還有服務都非常挑剔有要求,我盡得他真傳,還要青出於藍。

還給孩子愉快童年快樂成長的機會吧!能花在孩子身上最寶貴的不是金錢,是時間,是心機。一個擁抱一個生日蛋糕,一句安慰一句祝福,幸福感滿滿,無價!

文:張慧敏

文章日期:2020年3月24日 (二)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86期

辣媽CEO:沒出息的孩子

剛剛看到一個台灣電器連鎖店廣告,廣告中的爸爸是個在街邊擺攤檔的廚師,兒子讀書不成,告訴爸爸想學做廚師,爸爸堅決反對,責罵他一句「沒出息」!兒子憤而離家拂袖而去,追隨自己的興趣夢想,到餐廳由學徒洗碗做起。一步一步,有一日主廚,委派他為餐廳製作甜品。

沒想到他的父母剛好到餐廳食飯。兒子想起以前小時候參加比賽未能奪冠,回家鬱鬱寡歡,爸爸鼓勵他,未能奪冠沒所謂,得了優異獎已經很值得慶祝,特別為他做了一個蜜瓜雪糕。當晚,兒子就為父親做了一個蜜瓜雪糕。侍應送上時,爸爸一見當場愕然,然後心領神會,離開時經過廚房,和兒子四目交投,盡在不言中!

可惜這樣美麗的結局,在現實中並不常見。子女奪門之後從此失去聯絡的有,老死不相往來的亦有。破裂的關係、破碎的家庭,造成幾多家庭悲劇,造成幾多子女心中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口,一生無法磨滅的傷痕。明明是愛,為什麼偏偏把愛變成害?

父母總是希望孩子不要像自己一樣活得那麼累,不捨得子女要像自己一樣拼得那麼辛苦。想盡辦法要孩子另闢新天地,出人頭地,不要重複自己的沒出息,日日夜夜營營役役,委屈妥協,咬牙忍痛,掙扎求存過日子。

步父母「後塵」有何問題?
但其實這不正正就是最好的身教嗎?所有憑自己雙手,用自己血汗,掙錢養活自己及家人的人都高尚,所以職業無分貴賤。子女生性發憤圖強,就是因為不忍心見父母為自己犧牲,堅持奮鬥,幾經辛苦都不肯放棄,那一口氣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父母爭的。

故事中的爸爸覺得自己沒出息,不想兒子步他的後塵做廚師。但在兒子眼中,爸爸是英雄,是他最欣賞最尊敬最愛的人。

講起來,大T小時候最愛玩收銀機玩具,我曾開玩笑地問她長大後喜歡做什麼,她即時答是收銀員。當時我衝口而出的,也是一句沒出息。我至今都為當日講過這一句話,覺得非常慚愧。如果向好處想的話,這件事成為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警惕。我發誓,只要子女頂天立地,對得住天地良心,我的子女做什麼職業,我絕不阻撓,絕不批評。

所以當日大T未能升上大學而要出來找工作,跑去乳酪店做侍應,我舉腳支持。所有人問起我女兒的近况,我都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告訴他們大T的工作。年輕人最需要的,是社會經驗,好好學習如何做人,怎樣處事。子女有出息沒出息,來日方長,前面還有很長的路,大家何妨走着瞧?

世界很大,未來是屬於他們的,真心愛惜子女,就不要讓他們活在我們的陰影之下,更加不應要求子女們彌補我們當日求之不得的一切。

家是避風港,不是監獄;父母是孩子的守護神,不是閻羅王。放手讓孩子們飛,追隨夢想理想,展翅飛翔吧!

文:張慧敏

文章日期:2019年12月3日 (二)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70期

破迷思解構隱蔽青年現象

社會對隱青認知不足,形成很多誤解。
社會對隱青認知不足,形成很多誤解。

隱蔽青年是指長期留在家中,閉門不出,不上學、不上班,除了家人外,幾乎不與他人交流的年輕人。提起隱蔽青年,很多人第一時間聯想到頹廢、不事生產,終日沉迷打機上網,這種社會現象在香港以至鄰近國家及地區均引起關注。香港城市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院社會及行為科學系陳康怡博士自2007年起研究隱蔽青年現象,她表示其成因繁雜,由於公眾對其缺乏認識,因而產生誤解,甚至貼上負面標籤。

陳康怡博士研究隱青現象多年,從嶄新角度分析背後成因。
陳康怡博士研究隱青現象多年,從嶄新角度分析背後成因。

隱蔽青年(簡稱隱青)在各地有不同稱呼,在台灣稱為「蟄居族」或「家裏蹲」;日文喚作「引き籠り」,有「抽離」和「隱居」的意思;英文為「Hikikomori」,是由「引き籠り」的羅馬拼音翻譯而成。陳博士指,日本是全球最先關注隱青現象的國家,早在1998年已有精神病科學家開展相關研究;韓國和台灣亦有類似研究進行。她稱﹕「目前,各地對隱青尚未有統一定義,基於日本對此有較為充足的研究,故我們採用日本的定義,把持續隱蔽六個月或以上的青年定義為隱青。」而隱蔽的成因相當複雜,當中包含社會、學校及家庭等因素。他們因從生活經歷中感到與社會的期望不符,或者受到嚴重的負面社會標籤,為應對社會壓力,故選擇隱蔽,進入次文化作為適應社會的方式。

隱青人數難估計
「隱青現象很普遍,曾經有學者於2017年提出全港約有14萬名隱青。我認為實際情況遠超這個數字,加上不容易接觸他們,所以難以統計真實人數。」陳博士續稱,由於長期缺乏認識和了解,不少人對隱青產生負面印象,如上網成癮、沉迷打機、貧窮和低學歷,甚至將其聯繫到患有精神病或具危險性。然而,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她解釋︰「很多隱青喜歡上網,但他們並不是成癮,純粹為了消磨時間,或在網上跟志同道合的網友聯繫和社交,部分隱青甚至不喜歡打機。」

有趣的是,陳博士發現不少隱青來自中產家庭,父母都有穩定收入,能夠供養他們,才能容許他們不上班。根據她的統計,有逾三成的隱青持有大專以上學歷,另有接近五成具有賺錢能力。「他們有些在遊戲平台中指導參加者以提升其技能;有些替人製作動漫角色扮演(Cosplay)服飾;有些擅長翻譯動漫影片的字幕;有些會幫人設計手機軟件程式。」陳博士形容,不少隱青都有獨特的專長和才能,只是這些才能不被主流社會的價值觀認同和接受。至於精神健康方面,部分隱青確實有抑鬱情況,但並非所有人都有情緒病。將暴力行為跟隱青掛鉤,其實是偏見。「他們隱蔽只不過是不喜歡主流社會的生活方式,行為背後沒有對與錯的批判。」

不少隱青喜歡打機,但不一定成癮。
不少隱青喜歡打機,但不一定成癮。

嶄新角度剖析成因
陳博士續稱,以往關於隱青現象的研究都是從精神病和心理學角度出發,焦點放在個人因素的層面,嘗試從個人成長經歷剖析年輕人成為隱青的原因。相關支援措施都偏重於引導隱蔽青年重投社會,如教導他們與人交往,建立社交,或教授求職面試技巧,鼓勵他們投身社會工作。然而,部分年輕人重投社會後,反而因為找不到出路而再次出現不適應的問題,再重歸隱蔽以作應對。究其原因,陳博士認為關鍵是未能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難以對症下藥。

陳博士覺得個人因素並不是主因,反而社會因素的影響更大。正如前文所言,不少隱青都擁有特別的專長和才能,只是得不到主流社會認同,沒有發揮的機會。與其勉強做不喜歡或不感興趣的工作,他們寧願隱蔽在家做自己喜歡的事。陳博士和其隸屬的香港城市大學青年研究室(Youth Studies Net),近年積極推廣嶄新的支援服務,重點並非幫助隱青重投或適應主流社會,而是提供機會讓他們的才能跟社會接軌,鼓勵他們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同時讓社會認同和肯定他們的才能。例如針對擅長翻譯動漫字幕的年輕人,研究室會替他們物色翻譯工作的機會,讓他們盡情發揮其才能。陳博士期望透過相關的支援服務,幫助隱蔽青年塑造屬於自己的身分,消除社會對他們誤解,撕掉負面標籤。最後,她希望社會各界尊重青年的意向和選擇,減少批評,多給予鼓勵。

文章刊於:明報升學網 (2020年4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