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宣傳一腳踢 知專生男裝品牌 進駐連卡佛

知專設計學院時裝設計及產品開發高級文憑畢業生陳景熙,兩年前與友人創立男裝自家品牌,獲知名Select Shop青睞,他認為,若當年求學時已引入男裝設計課程教授技巧,現在會更得心應手。(馮凱鍵攝)
知專設計學院時裝設計及產品開發高級文憑畢業生陳景熙,兩年前與友人創立男裝自家品牌,獲知名Select Shop青睞,他認為,若當年求學時已引入男裝設計課程教授技巧,現在會更得心應手。(馮凱鍵攝)

成立自家服裝品牌是不少時裝設計師的夢想,2011畢業於香港知專設計學院(HKDI)時裝設計及產品開發高級文憑的陳景熙(Kelvin),兩年前跟友人成立了自家男裝品牌The World Is Your Oyster,由設計、宣傳至聯絡賣家都一手包辦,雖現時仍未得到設計師應有的薪金,但已得到國際大型「Select Shop」(指會嚴選出某些品牌貨物,放在旗下商舖出售的企業)如連卡佛等欣賞,希望未來在更多Select Shops出售。

PMQ快閃店試反應

Kelvin在HKDI畢業後,曾從事梭織及針織設計兩年,後來參加由某大型Select Shop在元創坊(PMQ)舉行的免租快閃店(Pop Up Store),小試牛刀,設計了一季男裝服飾,約20款,每款再訂造5至10件,約花了兩萬元,測試顧客反應。他指出,「想不到銷情不錯,也讓我們知道什麼類型的顧客會喜歡我們的設計」,令他們對日後的品牌定位有更清晰的方向。他建議,若有意成立自家品牌,可先設計一個系列(collection),再推銷給不同店舖,聆聽顧客的意見,再作小修改。

除埋首設計每一系列服裝外,礙於控制成本,Kelvin未能聘請額外人手處理宣傳、品質檢定等事宜,如在季尾或季首時,他每天只能睡5小時。「設計、生產、品質檢定、成本計算、宣傳工作都向自己湧過來」,所做的遠比設計師多。此外,尋找Select Shop以售賣自己的設計品,初時亦是挑戰。「當我知連卡佛公開召募自家品牌時,便一早去排隊」,最後他成功被挑選。

講究布料細節 鎖定客源定價

Kelvin認為,該店選擇他原因是價錢合理,「我們多用意大利及日本布料,加上較重細節,造工不便宜,但價格也不是很貴」。他說,如一件類似質地及造工的冬天大褸,連卡佛內其他品牌可能售2萬至3萬元,但他們只售約5000元。他認為要先界定目標顧客種類,才可制定合適價錢。

知專下學年推男裝設計課程

另外,HKDI有見近來的男裝市場比女裝蓬勃,男性的消費額也愈來愈高,傾向選擇中高價位服裝以展示生活品味,決定在下學年開設「男裝時裝設計高級文憑」課程。該課程主要教授男裝設計原理,也會滲入上海「紅幫」師傅的縫紉剪裁手藝,教授學生嚴謹的縫紉技巧,從中學習基本男裝設計需注意的地方。

霆鋒朝廷的靈魂 楊文傑不做老大 成就老大

job_2016-01-29_B1香港人很躁,工作受上司氣是一個原因。四十出頭的楊文傑,一直是員工眼中的「好老闆」。踏進PO朝霆的香港辦公室,寬敞的空間感和簡約的設計,將工作的繃緊感一掃而空,這都是Dennis的構思,他指意念只有兩個,就是同事做得開心和舒服。訪問當天,Dennis穿着T-shirt牛仔褲,雖然是周日晚上,卻仍然活力充沛。

很多人知道謝霆鋒有自己的後期製作公司,未必知道他的拍檔楊文傑(Dennis),其實是管理公司運作的靈魂人物。Dennis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混音師。十六歲時,他已計劃赴美進修混音課程,但當時正值美國的偷渡潮,簽證弄了四次也失敗告終,唯有放棄。留在香港,他開始了一段迂迴的遠路。

夢想做混音師 由電影公司助理起步

首先,他到了一家電影後期公司當助理,每天做着最基層的工作,把聲音和畫面同步,半年後才開始學習聲效設計。「模仿行雷落雨的聲音、開槍的聲音,左輪和曲尺的分別,將聲音變得有感情和獨特性。」

他指,那是「永盛電影」的年代,也是香港電影業的黃金年代。忙的日子,七天不回家也是家常便飯。忙碌的同時,也奠定了他日後發展的基礎。「不是師父告訴你哪些不行,而是客人直接告訴你,所以很快知道市場需要什麼。」被客人粗口問候,甚至要求中途換人負責也是常有之事,唯有硬着頭皮嚥下去。「有時以為自己算是不錯了,但當遇到一個有要求的導演時,才知道自己斤両不足。」

苦幹年半後,他有感被投閒置散,發揮空間愈來愈少,便「膽粗粗」寫信向無綫電視自薦。「TVB是紅褲子訓練出來,請外來人會對你有期望,一開始便做較高級的工作,所以壓力很大。」他原以為電視劇「收貨水平」比拍電影低,自忖可以輕鬆應付,直至實際工作時,才發現自己基本功不足。

「因為我以前做電影沒有做過配音,所以有些技巧我不懂得,要用經驗和反應搭夠,這些我就做得很差。」他還笑指,當時經驗尚淺的他,曾使電視台開台以來,第一次在節目「出街」後,整整三分鐘沒有了聲音只有畫面。

當年電視台 補句對白也嚴謹

由於Dennis工作勤奮,且經常主動加班,導演並沒有因一次犯錯而解僱他,但他為了彌補經驗上的不足,並提升自己的實力,便更賣力地學習,他不只是想保住「飯碗」,而是希望建立自己的重要性,「譬如你們現在也聽過『補對白』,就是演員說錯對白,需要後期配音,取代原本的對白」。他指現在的觀眾,很容易聽得出前一句和後一句的分別,但在當年,『補對白』的工序,是電視台嚴肅處理的問題,高層亦會撥很多資源,追求更好的效果。「假如做得不好,觀眾會投訴,所以在我們的年代,電視台補對白是聽不出來的。」Dennis雖然欠缺電視台工作經驗,卻做過電影的後期製作。「我發現可以將做電影和做電視台的技術糅合起來,提升『補對白』的質素。」

在電視台工作四年,他發現年資高的同事太多,留下來也難有更多發展機會,故再次寫信自薦到一家廣告公司工作。他心想,廣告最多不過120秒,比電影和電視劇簡單多了,有了之前的經驗,該手到拿來吧!及至開始工作,才發現根本與他所想的是兩回事。

「廣告最不同的地方,是要在很短時間內完成,而且客人就坐在旁邊。」當時他二十五、六歲,最記得一次在客人面前,被師父大罵「你行開,別阻我收工」,羞恥感和失敗感令他當場哭起來。

那挫敗感持續了好幾個月,Dennis一度想過放棄,但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在工作間裏,師父負責管理,Dennis和其他下屬則進行設計的工作,「我給了自己一個目標,半年後,讓師父舒舒服服上班,看完booking後,沒問題,便可以下班。」於是,他日以繼夜地研究別人的成品,尋找進步的方法。「例如師父做完的project我開出來看,理解為什麼別人會這樣做,學習他的製作方式,然後再嘗試加自己的東西進去。」半年間他不斷改善,師父漸漸放心,半年前訂下的目標也能做到。自此他的工作慢慢上手,不少特定的廣告都是由他負責。「當時還可以賣香煙廣告,這些廣告客人都指定我去做。」在廣告公司工作的三年半,他慢慢儲起了很多客人,「這些客人,後來完完整整地搬到了PO(PO朝霆)」。

員工愛戴——Dennis自感最得意的成就,是給了員工舒適和自由的工作空間,因此深受員工愛戴。(圖:受訪者提供)
員工愛戴——Dennis自感最得意的成就,是給了員工舒適和自由的工作空間,因此深受員工愛戴。(圖:受訪者提供)

喜歡兄弟幫 喜歡關羽

在廣告公司工作了三年半,他決定跟舊同事合伙開公司,首嘗當老闆的滋味,但熬不到兩年就拆伙了,那時,他因緣際會認識了藝人謝霆鋒,他問Dennis,有沒有興趣加入剛成立不久的PO朝霆。「他身邊的人大都跟我合作了很多年,了解我的工作背景,知道我做過電影後期製作公司、電視台和廣告公司,也有過自己的studio,大概知道我的工作能力。」他當時心想:「你畀機會我,我畀機會你,不如試下吧!」就這樣,他在PO扎了根,負責管理及實際執行工作。

Dennis說,他最近喜歡讀《三國演義》,因為夠兄弟幫,像他做事的作風。至於哪個角色最好看?他毫不猶豫說是關公。「關公既不是老大,做事卻往往成就了老大。」他坦言自己不喜歡當第一,所以即使公司愈做愈大,從香港擴充到上海、北京,他也毫不介意光環都落在謝霆鋒身上。「我喜歡去成就別人,多於被別人成就,別人成功了,光彩了就好,別煩我,我不喜歡上台。」

給員工自由工作間

PO朝霆,自然是指謝霆鋒的朝廷,而眼前的楊文傑,則是他位高權重的重臣,然而,和他聊天,卻沒有感到絲毫老闆架子。

他指,在以前的年代,媒體這行都是遵從「師徒制」,不叫「上司」叫「師父」。Dennis從電影圈跳到電視圈,又從電視圈闖進了廣告圈,在職場上被不同「師父」磨練了十多年,深知員工真正需要什麼,所以一直奉行少批評、多討論的工作原則,而員工的自由度亦很高。

「星期日晚上九點,正常寫字樓員工都在放假,但我們還有一批員工在工作,說不定會通宵,因為客戶改不到期。」為了紓緩員工的工作壓力,他除了設計一個舒適寬敞的辦公室,還讓員工自行決定上班時間,或在通宵之後放假一天。「我想,在亞洲來說,應該沒有一間後期公司可以給員工那麼自由的工作空間。」

平常心面對公司變動

家庭時光——Dennis雖然是公司靈魂人物,每逢周末,他必定謝絕公事,留在家中陪伴妻子和五歲的女兒。(圖:受訪者提供)
家庭時光——Dennis雖然是公司靈魂人物,每逢周末,他必定謝絕公事,留在家中陪伴妻子和五歲的女兒。(圖:受訪者提供)

做老闆當然忙,尤其是做媒體這行。Dennis平日朝八晚九,晚上回家還要開視像會議到凌晨,一個月三星期都身在內地。但即使再忙,他還是堅持周末不工作,留給妻子和五歲多的女兒。「平時周末如果有會議,一定會推掉,如果身在外地,周末也一定飛回香港。」但他苦笑說,女兒還是愛跟媽媽。「七天只能撥出兩天空檔,其實會有遺憾。」但他說,希望趁現在還能掙錢,多儲點錢,待女兒升上中三、中四時多陪陪她。

當上了老闆,他的夢想依舊未變──當混音師,只是當下交給了同事替他圓夢,雖然不是親自混音,但他說,當公司拿到了獎項,全公司都能分享那喜悅和成功感,所以某程度也算是圓夢了。「有時成就夢想,要付出很大代價,為什麼不選擇一個方法,既能完成夢想,『死傷率』又不高,每個人都能開開心心一起做?」

Dennis自感雖然只有中五學歷,但多年工作經驗的沉澱,造就了今天的他,「在工作上面對困難,非像在學校做功課,會學到更多東西」。作為商業機構高級管理層,要學習的自然包括處變不驚。PO朝霆近年在香港的業務出現虧蝕,最近更被上市公司數字王國收購,雖然面對種種變動,Dennis卻能以平常心處之。「基本上,我的職責和公司的實際運作不變,老闆一直支持和信任,未來會投放更多資源去發展特效和虛擬實境。因此我並不擔心,會盡力帶領公司衝出香港,邁向荷李活。」

■Profile

楊文傑(Dennis)

中五畢業,先後任職Showreel電影後期製作公司、無綫電視及Centro廣告公司。2003年獲藝人謝霆鋒邀請,轉職至PO朝霆後期製作公司,現時為PO朝霆常務董事。已婚,育有一名五歲女兒。

特殊校得獎教師﹕摸清脾性 確保學生「點都有嘢做」

在特殊學校任教並不容易,香海正覺蓮社佛教普光學校副校長吳慧珊入行26年,一直教中、輕度學童,曾獲行政長官卓越教學獎,亦一直是校內優秀教師,但每次任教新一班學生時仍會「好頭痛唔知點教」。因每名學生有不同特性:有的自閉,各種物品擺放都有講究;有的弱聽,老師說話時要彎腰,讓學生看見自己嘴唇;有的有情緒或行為問題,要隨時提防發脾氣。她傳授經驗稱,最重要是認識學生,摸清學生的脾性並充分備課,確保學生「點都有嘢做」。

香海正覺蓮社佛教普光學校副校長吳慧珊(中)說,教特殊學習需要學生,一定要體察他們的需求,例如該校課室設有舒鬆區(左方),學生上課累時可躺下休息;又有學習區(右方),備有各種小玩具讓學生調節心情。(陳淑安攝)
香海正覺蓮社佛教普光學校副校長吳慧珊(中)說,教特殊學習需要學生,一定要體察他們的需求,例如該校課室設有舒鬆區(左方),學生上課累時可躺下休息;又有學習區(右方),備有各種小玩具讓學生調節心情。(陳淑安攝)

受傷家常便飯 被咬冷靜勸鬆口

她坦言,入行首半年時,也試過「頂唔順」想放棄,「一入課室就雞飛走狗咁,學生一定唔會乖乖坐低」, 且經常受傷,被推、被撞是家常便飯, 也試過被叉頸,最驚險一次是被一個160磅的男學生追打,她要跑去隔壁課室求救。

有些學生經常打或咬自己,當教師出手阻止時,學生往往轉而咬或打教師。4年前,其他學校還發生過智障學生咬甩校工手指的情况,吳慧珊也曾被咬,說被咬時最忌尖叫或大力抽出手指,「因為學生咬你代表他很緊張,如果再大聲呼叫,學生更緊張,就會咬得更緊」,所以即使很痛,也要冷靜勸學生鬆口。

多哄多誇 發脾氣次數大減

患自閉症學生曾親手製作了一架立體巴士送給吳慧珊,她說該名學生是巴士迷,對見過的巴士過目不忘,連巴士車身號碼也記得。學生幾年前畢業,但吳一直珍藏着這份禮物。(受訪者提供)
患自閉症學生曾親手製作了一架立體巴士送給吳慧珊,她說該名學生是巴士迷,對見過的巴士過目不忘,連巴士車身號碼也記得。學生幾年前畢業,但吳一直珍藏着這份禮物。(受訪者提供)

遇上學生發脾氣, 經驗告訴她,一定要尊重學生,曾有學生無論在課室、操場或是外出參觀時,一發脾氣就坐在地上。教師因要照顧其他學生,為了盡快解決,往往會抬走該名學生。但吳慧珊之後發現,學生覺得不受尊重,不配合的情况愈發嚴重,於是改變策略,該名學生坐地下時便哄她起來,再叫支援教師來陪着, 平日隔幾分鐘就誇獎一次,學生「吃軟不吃硬」,發脾氣次數大減。

雖學生智力受損,吳慧珊一樣愛他們,說學生不發脾氣時十分單純可愛,「有時見到陌生人都會主動去拖人哋隻手,話我好中意你」,她生病、請假,總有學生擔憂。 她說,該校學生在社會上已是被忽略的一群,「唔似主流學生好叻、好多人愛錫」,所以無論多辛苦,也會服務這班有特殊學習需要的學生。

蘇麗珊X自我實現「我是演員蘇麗珊」

青葱歲月總最美好,感情單純、真摰。23歲的蘇麗珊(Cecilia)2014年才大學畢業,電影《哪一天我們會飛》一下子將她帶到台灣金馬獎的舞台。一切來得太快,亦是意料之外。這一年間,從大學生到成為演員,Cecilia找到了人生方向。

蘇麗珊說自己本來和電影中的余鳳芝一樣性格較迷惘,但她因演出此電影找到人生目標。
蘇麗珊說自己本來和電影中的余鳳芝一樣性格較迷惘,但她因演出此電影找到人生目標。

拍廣告讀書兩邊走 時間管理最重要

明星夢是很多年輕人曾發過的美夢,有人選擇放棄,有人會選擇一博。電影《哪一天我們會飛》將3名新演員帶到大家眼前,飾演女主角余鳳芝學生版的Cecilia本是平面模特兒,電影中的表現令她忽然備受注目之餘,更獲第52屆金馬獎最佳新演員的提名。Cecilia表示,過去沒有想過希望做什麼,成為模特兒的過程更是「誤打誤撞」,「我又唔係好靚,哈哈!」她說:「中五的時候,有廣告公司看到我的facebook後,發電郵邀請我試鏡。」當初她好奇心使然,試拍廣告,「當時我仍然是學生,從未想過會為拍廣告而影響學業」。

蘇麗珊原為平面廣告模特兒,一「埋位」便展露出甜美笑容,但她說拍廣告其實沒演技可言。
蘇麗珊原為平面廣告模特兒,一「埋位」便展露出甜美笑容,但她說拍廣告其實沒演技可言。

Cecilia是舊學制學生,家人期望她中七畢業後能順利升讀大學,「我懂得管理時間,家人也沒有對拍攝廣告表達不滿。到要應付會考和高級程度會考,我會停止接工作,特別是中七那年,基本上全年都沒有接工作,專心準備考試」。最後Cecilia順利入讀理工大學環境與可持續發展學(今名「環境工程與可持續發展」學士課程),她亦繼續廣告拍攝工作,「我覺得最緊要懂得分輕重,大學時期會預計好時間完成功課、不要過『死線』仍不做,考試或測驗前則完全停止工作」。

沒有明確理想 不斷試才會了解自己

讀大學時,Cecilia漸成廣告界的寵兒,她卻知廣告模特兒的生涯不會很長,「大學時期上莊,其他莊員將我的照片放大用作招徠。其實,我很討厭當花瓶」。Cecilia自言性格害羞,雖曾有加入大學戲劇學會的念頭,但一聽到要公開試鏡,即因害怕於舞台表演而卻步。修讀與環保相關課程的Cecilia也曾想過畢業後到非牟利機構或環保組織工作,但同時仍對戲劇有興趣:「一直以來我也說不出自己有什麼夢想,因為我不是那種很有決心、會向着旗杆直奔的人,但我相信試過一次,就會知道自己是否真心喜歡。正如我小時候曾學習彈鋼琴,但如果沒有親身試一次彈鋼琴,我又怎知道自己喜歡彈鋼琴?」

與角色生命交疊 同樣迷惘混沌

2014年5月,Cecilia剛完成大學課程的最後考試,正盤算暑假後才找工作,面前卻出現改變她前路的機會。電影《狂舞派》導演黃修平在網上公開招募新電影《哪一天我們會飛》的演員,她希望尋找模特兒以外的第二條出路,決定放膽一試。累積了多年拍廣告的經驗,理論上Cecilia不太擔心於鏡頭前表演,但她坦言拍廣告和拍電影畢竟是兩回事,拍攝部分廣告時,完全沒演技可言,「有些廣告也會要求演員哭,但多用眼藥水代替真眼淚,我亦演不了要哭的戲。在試鏡時,黃修平導演問我可否拍攝哭戲,我直接說我演不來」。

導演悉心引導 摸索出真正余鳳芝

蘇麗珊(左)在《哪一天我們會飛》中飾演余鳳芝的學生年代,成年版則由楊千嬅飾演。
蘇麗珊(左)在《哪一天我們會飛》中飾演余鳳芝的學生年代,成年版則由楊千嬅飾演。

雖然如此,黃修平最終還是選中了Cecilia飾演《哪一天我們會飛》女主角余鳳芝的學生年代。「《哪一天我們會飛》中,3名主角的學生版都起用新人,但導演花在我身上的時間最多。整齣電影都以余鳳芝的視角出發,當初我不懂得如何處理角色,導演只好不斷向我解釋。後來導演介紹我看日本導演岩井俊二的作品《煙花》,他說希望我參考女主角的演法,我才慢慢摸索到應如何去演。」Cecilia說拍攝期間她每天都在思考進入角色,然後慢慢地像變成了余鳳芝一般,「我覺得自己和余鳳芝的心理狀態有點相似,都是很迷惘」。

勇於面對自己 不再執著外界目光

Cecilia的facebook自我介紹一欄中寫有﹕「我是演員蘇麗珊」。蘇麗珊三字前不再是「模特兒」,這次拍攝電影的機會,讓Cecilia找到真正喜歡的志向——成為演員。她更有勇氣地面對真實的自己,「拍完《哪一天我們會飛》後,我花了十數萬元,獨自一人前往美國,到紐約電影學院洛杉磯分校修讀為期兩個月的戲劇課程」。這次原本想學演戲的機會,亦協助Cecilia將埋藏心底的情緒釋放出來,「導師對我們說,演戲並非要成為另一個人,而是將自己性格的某部分特質誇張化,成為要演的角色」。演好角色要對情感更敏感,「原來我一直都在抑壓自己的不快情緒,而演戲就像是為我提供一個釋放負面情緒的方法。」鏡頭前樂天知命的Cecilia,原來也有不愉快的童年,Cecilia的父母在她小時候已離異,她與母親相依為命,與父親亦很少聯絡。「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沒有不快樂和很知足,但事實是我一直都在逃避心底裏的那些不快樂。」

演戲釋放自己 成名同時帶來壓力

由大學生變成電影女主角,再變成金馬獎最佳新演員候選人,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快。在鏡頭前總是自信滿滿、打扮可愛的Cecilia,卻形容私底下不修邊幅和很隨意,並不會因為成名而刻意打扮。她指自己反而要調整心態,「從前的我較我行我素,但現在卻不能再保持這種態度」。她自言不喜歡和別人聯誼(social),因為這電影,常常出席公開活動,「可是我不太懂得說話,很怕會說錯話」。現在她說的每句話都要小心翼翼,面對娛樂記者的尖銳提問,Cecilia亦怕招架不住,「最近我常與電影的團隊四出謝票,每次知道有娛樂記者在場,我也會變得異常緊張,心想﹕『不要問我問題好嗎?』」。成為眾人的焦點反成她壓力的來源,現時她即使在社交網站上出帖文,亦害怕會成為將來的「陷阱」。她舉例說必須要記住贊助品牌商的名字,一旦說錯話便可能惹來官非。

蘇麗珊(左二)以《哪一天我們會飛》余鳳芝一角入圍第52屆台北金馬獎最佳新演員。右一為導演黃修平。
蘇麗珊(左二)以《哪一天我們會飛》余鳳芝一角入圍第52屆台北金馬獎最佳新演員。右一為導演黃修平。

可是,人紅自然是非多,特別是最近她公開宣布和電影拍檔游學修拍拖,再一次成為焦點,「我常常覺得拍拖而已,很出奇嗎?怎知道這消息卻引來極大迴響」。在消息公開的那一天,更有新聞媒體以突發新聞的方式發布,「記者打電話來問我,叫我回應幾句,當時我很驚」。Cecilia強調自己說話技巧不佳,雖然平日「行得正企得正」,但仍害怕自己說錯話,「有些事,我相信大眾過一兩天便會忘記,所以我不會扭曲自己的性格去迎合,但要調整心態,不要對這些新聞過於執著」。

甜品師古嘉俊:煉出一口甜 先嘗無數苦

素食者也能吃的「乳豬」蛋糕,色澤、大小都頗像真的乳豬。(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素食者也能吃的「乳豬」蛋糕,色澤、大小都頗像真的乳豬。(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你可吃過煙肉牛奶朱古力芒果蛋糕或乳豬蛋糕?甜品師古嘉俊憑多年經驗及無盡創意,製作出令人驚喜的甜品。「很多人只見到今日的成果,沒有想到我這20年來每日如何工作。」甜品師嘗到職業生涯第一口甜之前,其實要吃不少苦頭。

工作需要 苦練英文

「當初我中五畢業,去了黃克競工業學院(現為香港專業教育學院黃克競分校)報名……在等待(西廚課程)面試時,卻說滿額了,便走到甜品部那邊排隊。」學習甜品製作原非本意,古嘉俊家人在外國開餐館,故希望他能學習西式廚藝,繼承家業。無心插柳而走上的道路,誰料更合他心意,「我不太喜歡宰雞殺鴨的過程,但吃我是可以的」。他喜歡穿制服的感覺,愛上反光的不鏽鋼廚具,以及乾淨「企理」的甜品材料,慶幸自己沒有投身看似前途較佳的西廚行業。

要學習,就要全力以赴。畢業後,古嘉俊到文華東方酒店當學徒,工作時間很長,沒什麼娛樂。在首兩三年,他都在當「跑腿」,「執貨、取貨、切水果,什麼都要做」,但他沒有埋怨,反而覺得開心。除了鍛煉廚藝,還要克服語言障礙。他在求職面試時面對瑞士籍餅廚,尚有部門主管協助翻譯;但要在英式傳統酒店的餅房生存,英語溝通自不可少。古嘉俊自言當時英文不好,「(當年)都是讀書不成才會去學廚啦!」他靠看電影時關掉字幕學習英文,認為那是最快的方法。現在能以英語溝通,亦因「耳熟能詳」所致,「首幾年(溝通時)也會有些dead air(冷場),聽不明白,被人鬧得多就明了」。

為赴巴黎受訓 棄新婚蜜月

為學習而犧牲看似理所當然,但你為理想可以去到幾盡?「父母也找不到我,曾經個多月沒見過家人。」古嘉俊工作時近乎「斷六親」,要做好甜品,專心與目標清晰最重要,「要問問自己可否放棄、放下(其他東西),花很多時間鍛煉」。2006年時,古嘉俊在餅房工作將近10年,已晉升至副行政總餅廚,公司想派他到外國受訓,但出發那天正是新婚翌日。別人新婚會馬上執拾行李度蜜月,他卻為了甜品夢答應公司安排,「拋妻」獨自前往法國巴黎一間米芝蓮三星餐廳受訓一年。

原本在香港身居要職,忽然隻身赴「花都」,古嘉俊的巴黎生活一點也不浪漫甜美。由早上7時工作至凌晨1時,趕不上鐵路尾班車,只好走路或乘的士回家,餓了就以杯麵充飢。雖然刻苦,但他深知機會難得,趁着休假四出「覓食」,還到法國近郊一家甜品學校上了一星期課,深造朱古力擺設及甜品製作。這一年間,「學到很多創新cuisine(烹調方法)和西餐理念,例如如何用蔬菜做甜品」,改變了他對甜品製作的觀念,同時亦令他反思香港的情况,「我們做得不夠精細、不夠專注,安排及管理都不夠well-organized(組織完善)。」

古嘉俊(左一)在巴黎米芝蓮三星餐廳受訓時留影,右二是法國名廚Pierre Gagnaire。(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古嘉俊(左一)在巴黎米芝蓮三星餐廳受訓時留影,右二是法國名廚Pierre Gagnaire。(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熬出頭創業 更懂員工處境

古嘉俊在法國受訓期間,認識了意大利籍廚師,二人在只用法語的廚房內互相扶持,成為知己。
古嘉俊在法國受訓期間,認識了意大利籍廚師,二人在只用法語的廚房內互相扶持,成為知己。

「不要(把這行業)想成是wonderland(仙境)。」古嘉俊指出,甜品製作以至創業,都不如想像中簡單。他以製作蛋糕為例,甜品師要考慮蛋糕有缺陷時應怎樣修補、做好後如何擺放、擺放角度如何影響蛋糕的視覺效果、切餅時蛋糕是否已解凍……這一切一切,都與成品質素有關,「產品根基要穩,要注重食物安全,尤其是奶類製品,不能吃壞人」。他指出,要令成品合乎標準極富挑戰,如果甜品師打算將手藝變成一門生意,成品必須維持高質素,每個步驟都得親力親為,不是單單做好一件甜品就算成功。

吃過苦的人,或許更懂得珍惜生活中的點點甜味。古嘉俊由「打工仔」變身甜品工房的老闆,工時有增無減,但他對工作的態度始終沒變,也不會為自己劃下老闆與員工的界線,「我嚮往做甜品,是因為喜歡落手落腳做,不喜歡『遙控』(員工)做甜品」。

為了理想,從零學起,跨過一個個障礙,這土生土長的「香港仔」未來志在建立富本地特色的品牌,到歐洲以至世界各地開店。他希望證明並非只有歐洲品牌可來港開店,香港品牌也可在歐洲開得「成行成市」。

◆甜品師古嘉俊

Patisserie Jeffery Koo老闆及糕餅主廚,曾任本地五星級酒店副行政餅廚及朱古力品牌行政餅廚,多次參加國際甜品比賽及展覽,屢獲獎項,如瑞士設計甜點創作大獎

珠寶設計工序繁複 累積經驗展創意

在競爭法的實施下,除了兩大金銀首飾商會取消公布統一牌價,有大型連鎖珠寶店更取消行內實施逾 50 年的佣金制度,希望令服務更具競爭力。香港在亞洲區內珠寶製造業擔當重要角色,每年珠寶首飾的出口總值位處世界排名的前列位置,在出口數量方面亦有穩定的增長。業界設有多個不同職能範疇,有意投身者可按個人興趣和能力選擇合適的職位。

根據香港政府統計處《香港貿易統計》資料,香港貴重珠寶出口繼 2014 年增長 8% 後,於 2015 年上半年增長 1%。另 2015 年上半年,仿首飾的出口總額達 43 億港元,較 2014 年上升 4%。

客戶要求提高 設計重時尚款式

job_2016-01-15_a2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珠寶及寶石校友會創會主席羅志平表示,珠寶業曾是本港四大出口工業之一,其中貴金屬首飾及人造首飾出口更分別名列全球三甲及第一。

但過去廿多年因租金及人工昂貴等成本因素,令很多珠寶公司把工場及寫字樓搬往國內及東南亞等成本較低的地方,而本地珠寶業的相關工種和職位就開始不斷減少,經歷環球金融海嘯後,香港的珠寶行業也受到一定打擊,部分本地的資深珠寶從業員失業或轉行,致行業出現斷層。不過隨着這幾年內地全面開放自由行,本地珠寶零售業再度興旺起來。

他不諱言,現時的客戶較以前要求高,愈來愈着重時尚款式,他們購買珠寶首飾產品時,不會只以情感作主導,或只着重珠寶的價值和大小,其中一些經典、含特別意思的設計較能突圍而出。

現時珠寶製造從業員約 3,000 人,業界主要職能範疇包括:設計、物流及採購、市場推廣、營運管理、生產、品質管理、產品研發、銷售及科技支援。以一間 100 名員工的珠寶公司為例,一般有約 60 至 70 名銷售人員,其他的包括維修、市務人員、收發員等。其中四大範疇的工作包括:

  • 生產:主要是製造珠寶首飾產品及配件的知識和技巧,從業員需了解各種珠寶物料的特性、生產製造技術或技巧,如打金、寶石首飾鑲嵌、首飾鑄造蠟模、製模鑄造、首飾打磨、寶石切割或打磨等。
  • 設計:從業員要了解珠寶設計的基本原理、珠寶繪圖技巧、電腦輔助設計及電腦首辦製作原理、珠寶物料運用及模型製作等。
  • 市場推廣:從業員需對市場學、市場拓展及推廣、公共關係及宣傳、品牌管理、分析和督導工作有基本認識,包括了解所售賣品牌的歷史,掌握新產品概念,及建立和推廣珠寶品。
  • 銷售:當中包括珠寶出口 (批發) 和店舖零售,從業員需掌握銷售管理、成品存貨及保養、客戶關係及服務、售後服務、保安等知識,使企業在營業銷售方面達致良好的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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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寶行業傳承保守 多由家族經營

羅志平不諱言,在華人地區,珠寶行業的傳承比較保守,多數由家族經營,很少會交給外人打理。「行業的分工十分仔細,一般人只會接觸自己範疇的工作。」他希望透過舉辦不同的活動、課程或工程坊,令更多年輕人認識此行業。

為培育行業新血,YES 專業進修課程開辦了「珠寶設計基礎證書課程」,兼為課程導師的羅志平表示,課程內容深入淺出,包括行業概覽、寶石的分類及珠寶成分、設計、繪畫及銷售等技巧。「當中涉獵創意思維,導師會從不同層面,以及學員的興趣出發,發掘他們的創作力,舉例:以海陸空動物作題材,運用在珠寶設計上。」

他解釋,珠寶設計師的工作除了構思首飾的設計和用料外,還要跟工場的師傅溝通,先繪畫草圖,再製成模具,珠寶設計師要跟進每個程序,包括珠寶鑲嵌的工序。「設計時要配合人體工學,一般的珠寶首飾設計均有一定標準尺寸,這些都是設計師要注意的,其中細節的處理,更能反映設計師的心思。」

珠寶設計師 講求誠信、細心、專注

初入行者,對各項產品的認識不深,因此要多了解周遭事物,學習不同軟件,認識各種物料,使設計更多樣化,以配合各類主題。除了對美的追求外,珠寶設計師也很講求誠信、細心和專注。

羅志平提到,他曾到學校跟年輕人分享行業經驗,亦曾參與教育局商校合作計劃,跟逾千名高中學生介紹珠寶行業,其中 300 多人在 6 小時內完成原創珠寶設計作品集用於日後升學或就業。

他分享,有參加珠寶設計工作坊的同學表示,工作坊十分輕鬆、有趣,而且有機會親手設計草圖,並由專業人士給予意見,是很好的經驗。「希望年輕人藉此學習有關珠寶首飾設計的知識,了解行業的運作,以及認清個人生涯規劃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