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中六文憑試 去英國讀書有甚麼出路

考完中六文憑試DSE的學生,現在應抽空籌備升學去向。究竟讀完中六去英國讀書有何出路?又有甚麼要準備?

出路一:大學基礎課程(Foundation)
Foundation 是針對那些對於DSE成績信心不高、但有計畫往英國升學的學生。他們可選擇報讀由英國大學開辦的基礎課程,為期一年,完成後成績達到要求便可直接升讀所屬的英國大學Year 1。事實上,英國九成大學均設有大學基礎課程,包括一些著名大學如Durham University、Lancaster University、 University of Birmingham等。值得留意是,大部分大學基礎課程都不是以考試主導,而是通過校內評估(ongoing assessment)作為準則,包括做功課,寫文章,課堂作業及測驗等。

出路二:國際一年級課程(International Year 1)
International Year 1 與 Foundation 同為國際課程,適合DSE、A Levels、IB、副學士及高級文憑的學生。好處是,此課程的收生標準較直入Year 1低,一般收生要求為DSE成績達 433 / 333、IELTS達5.5或以上。課程為期一年,完成後成績達到要求便可直接升讀所屬的英國大學的Year 2。課程選擇相對Foundation較少,包括商科、會計、工程、經濟、心理學及建築等。

出路三:直入大學一年級(Year 1)
有意報考英國大學Year 1的申請人需透過「英國大學聯招UCAS」向五間大學提交申請, 且不用按意願排行優先次序。根據當局政策,申請入讀各校之機會均等,不受排序影響。 填寫申請表時,除了準確填寫個人資料外,還要提交兩份重要文件:個人陳述(Personal Statement)及中學推薦信,後者更加是影響取錄取與否的關鍵文件。英國有多達130幾間大學選擇,每間大學均有它的特色及擅長學科,學生及家長可向升學顧問了解更多。

文章刊於:明報升學網 (2020年5月26日)

病房內外靠變通 實習醫護想創業

全職做護士難發展副業,Coey(右)和Hazel(左)遇到更喜歡做的事情,希望趁年輕做感興趣的事,創立自己的事業。(馮凱鍵攝)
全職做護士難發展副業,Coey(右)和Hazel(左)遇到更喜歡做的事情,希望趁年輕做感興趣的事,創立自己的事業。(馮凱鍵攝)

【明報專訊】高藝琳(Coey)和王熹彤(Hazel)同為香港理工大學護理學四年級生。Coey自小樂於助人,選讀護理學課程希望拯救生命;Hazel則享受具挑戰性的工作,並考慮過護士的前景及比其他行業穩定,於是選讀護理學。然而,經歷過實習及疫情,她們逐漸發現理想與現實相距很遠。

病房文化各不同 實習學靈活變通
修畢大學護理學課程需時5年,在二至五年級期間及暑假須進行無薪臨牀實習,要成為註冊護士可謂「過關斬將」。理大護理學安排一年級生學習基層護理保健,二年級才展開臨牀實習。Coey和Hazel首次實習地點是復康中心,第二次是急症病房。復康中心的病人情况較穩定,急症病房病人則較反覆,而且護士須兼顧更多工作,如要替病人洗傷口、插尿喉和胃喉、接駁氣管造口管等。實習生亦會被分派到不同專科病房實習,二人說每個病房各有文化,有的氣氛較歡樂,有的則較嚴肅,而且做事方式亦有別,如不同護士貼紗布的方式都不盡相同,實習生要學會靈活變通。Hazel說:「因人手不足,有些病房的護士慣常每次替3名病人量血壓,有些病房則要求每次只可替一名病人量。所以做學生要好醒目,學會觀察不同病房的做法。」Coey在旁點頭表示同意,說不同做法各有好處,沒有對錯,要不斷學習。

護士要記誦的課本內容多不勝數,不過Hazel說教科書的內容很理想化,要親身落到「戰場」才能體驗實際工作的難處,因此大部分實習生會主動爭取不同的工作機會。她說:「我們會『搶』來做,寧願早點在實習時嘗試,知道自己錯什麼,好過正式工作時才犯錯。」

Coey(右)和Hazel(左)雖同為理大護理學學生,但二人其實相識於大學一年級舞蹈學會活動,自始成為好友,經常互相分擔實習時的辛酸。(受訪者提供)
Coey(右)和Hazel(左)雖同為理大護理學學生,但二人其實相識於大學一年級舞蹈學會活動,自始成為好友,經常互相分擔實習時的辛酸。(受訪者提供)

捱罵練抗壓 做護士要堅強
別以為待人善良、有愛心便能勝任護士工作,二人不約而同地表示,其實要夠堅強和醒目。Hazel解釋:「不能因護士前景好就入行,做護士要夠醒目,而且做學生一定會被罵,在高壓環境下工作,要有強大的心臟。」Coey自言很「黑仔」,每次實習都會被現職護士大罵,很多時沒做錯事也被責罵,更曾有護士無故命令她「出去」。縱使心有不快,但不能反駁或流露負面情緒,她只好默默走出病房。後來被罵慣,她已學會不太介懷現職護士的語氣,「她們不是針對我,而是覺得學生要在高壓的環境下訓練,將來正式工作才會抵受得住壓力」。實習工作具挑戰性,正因如此,能完成護士要求令她有很大的滿足感。病人對護士的感激之情,亦給予她們動力,有時隔了一個周末不見,病人會跟她們說「好掛住你哋啊」,Coey笑言:「病人喜歡我們真的好開心,會跟他們聊天,很多(病人)都好可愛。」

病人邊洗傷口邊哭叫 前輩:要快手快腳
談到實習最深刻經歷,Coey提及三年級在內科病房實習時,曾協助現職護士替一名需接駁通氣管的病人洗傷口。病人需轉動身體,或會觸碰到傷口引起痛楚,加上有氣管造口,不能放聲說話,病人只能邊洗傷口邊哭叫。她在旁目睹整個過程,差點跟着病人哭起來,只好不斷安慰病人,前輩事後對她說:「所以做護士要快手快腳,病人才不會痛太久,但也要做得正確。」她們實習期間亦遇過不少「超乎想像」的事情,如病人大小二便的味道濃烈得難以忍受,不過Hazel說只要跨過第一次處理排泄物的心理障礙,之後就能坦然面對。

Hazel與朋友合租了工作室開班教授陶瓷技巧,亦有售賣陶瓷餐具及擺設。
Hazel與朋友合租了工作室開班教授陶瓷技巧,亦有售賣陶瓷餐具及擺設。

疫下萌轉行念頭 趁年輕先為興趣而活
當了4年護士學生,Coey和Hazel直言理想跟現實有很大出入。Coey原以為護士主要責任是協助病人,「但實習過後發現很多routine(例行工作)要做,量體溫、量血壓、派藥等,會有壓力,要交更前做好所有工作,未必滿足到病人的需要」。Hazel認同Coey所言,過去她認為護士是擔當「協助醫生」的角色,實習後才得悉原來獨立做的工作比想像中多,工作繁複且要做得快,不能慢慢照顧每個病人,「但做學生已經做少很多東西,可以跟病人聊天,若將來正式做護士,就更少時間跟病人溝通」。她說過去曾連續三星期實習,每天皆無時間喝水或上洗手間,下班後像被「榨乾」了一樣,「很勞累,但做得完所有工作(心情)會很『爽』」。

受疫情影響停課,Coey有更多餘暇時間做蛋糕。起初她只是將作品拍照上載到社交平台分享,後來有朋友建議她不如出售蛋糕,於是開設蛋糕網店。
受疫情影響停課,Coey有更多餘暇時間做蛋糕。起初她只是將作品拍照上載到社交平台分享,後來有朋友建議她不如出售蛋糕,於是開設蛋糕網店。

與理想落差大 照顧病人時間少
二人再過數月便升讀大學五年級,原以為畢業後會理所當然地投身護士崗位,她們卻遇上更喜歡做的事,加上新冠疫情令她們發現本港醫療系統的漏洞,萌生轉行念頭。「有人說救人是護士天職,我有心有力救人,醫療制度都要提供到足夠保障,不然我們只是『搵命搏』。大家都是人,護士有3萬元月薪不代表要搏命。」Hazel其實喜歡護士工作,不過兩年前開始做陶瓷手工,深感興趣,打算畢業後延續這興趣,「全職護士不太可能發展副業,雖然我喜歡具挑戰性的工作,但不想沒有生活」。Coey亦因疫情引起的醫護人員保障問題而對行業心淡,「這個醫療系統既保護不了病人,亦保護不到醫護人員,即使加入亦改變不到什麼」。自小喜歡烹飪的她發現自己更享受做蛋糕的樂趣,計劃先開設網店,最終目標是開咖啡或蛋糕店,「錢很重要,但會先考慮值不值得,一畢業就做護士會很辛苦。即使很穩定、人工亦高,但不能做喜歡做的事好像不太值得,趁年輕不如先發展自己喜歡的工作」。

雖然Coey和Hazel與護士行業漸行漸遠,但幾年來所學知識畢生受用。她們將迎來護理學課程最後一年,會繼續邊努力學業及實習,邊發展副業。無論做護士或創業,同樣會經歷喜悅和辛酸,走適合自己的路才是最重要。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90期] (2020年5月26日)

關關難過關關過 劇劇艱辛劇劇新

【明報專訊】甫踏進黃綺琳(Norris)的工作室,便見玄關處鞋櫃上放置着電影獎盃和獎狀,客廳牆上掛了兩幅電影海報,其中一幅是其碩士畢業作品《赤鱲角到天水圍是我愛你最佳距離》的海報,電影曾獲邀到東京國際同志電影節等參展。她中學時是學生會幹事,經常參與製作校園宣傳片,但當時只覺有趣,沒想過要投身創作。

Norris自小喜歡寫作,中五那年以筆名「羅維絲」自資出版首本小說《三喊姻緣》。
Norris自小喜歡寫作,中五那年以筆名「羅維絲」自資出版首本小說《三喊姻緣》。

讀浸大電影碩士 只因「不想太早工作」
Norris從小聽從師長的話,順着「大勢」而行,儘管小時喜愛寫作,中五那年甚至自資出版小說,也沒想過日後以創作為生,「小時純粹覺得要讀好中文,考好個試,老師和父母說讀理科較易入大學,就選修理科,沒想得很長遠」。中七高考(舊學制公開試)成績中規中矩,父母想她考入香港中文大學,故即使興趣不大,仍報讀該校收生門檻較低的生物系,心底裏自覺會跟同系畢業生一樣從事生物研究或到藥廠工作。不過,大學可自由選修其他科目,她當時副修新聞與傳播學、修讀電影課,學習各種電影理論,萌生「轉行」念頭。

臨近畢業,Norris不想立即投身職場,分別申請中大一年制「廣告社會科學」碩士課程及香港浸會大學三年制「電影電視與數碼媒體藝術(製作)」碩士課程。Norris獲兩校取錄,最終選讀後者,她笑稱背後原因會「教壞細路」,「選浸大電影碩士是因為可以讀三年,不用太早出來工作」。

Norris(圖中左五)念電影碩士課程時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大多從小接觸電影,她自嘲是對電影「零認識」的理科生。
Norris(圖中左五)念電影碩士課程時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大多從小接觸電影,她自嘲是對電影「零認識」的理科生。

理科底具邏輯觀察力 劇本如說明書
就這樣,Norris誤打誤撞成了電影碩士生,身邊同學皆是念藝術創作出身,她對電影卻「零認識」。生物講求邏輯思考及論證,創作則需要創意和豐富情感,兩種思考模式可曾在她腦內角力?「讀理科訓練我先觀察,從而得出結論,然後寫實驗報告,其實跟寫劇本很相似,都是講求觀察能力和邏輯思維。」理性思維亦令其劇本比其他人更「貼地」,她解釋:「劇本是給演員和工作人員看的『說明書』,很多人寫劇本時會加入個人情感,用很多修辭,但這些文字不能被影像化,拍攝時難以執行。理科人就習慣用精準的文字表達,執行起來較可行和清晰。」

要創作完整的劇集劇本,編劇團隊各人需交流意見,然後共同設計出不同情節的對白和內容,講求耐性、表達和溝通能力。
要創作完整的劇集劇本,編劇團隊各人需交流意見,然後共同設計出不同情節的對白和內容,講求耐性、表達和溝通能力。

求職編劇脫穎而出 合寫《警界線》
「邏輯思維」與「觀察力」成了Norris創作時的強項,2012年碩士畢業後,她在幾千名求職者中脫穎而出,成為「香港電視網絡」的見習編劇,躋身警匪劇《警界線》編劇之列。現實的職場與她想像中的有很大出入,「以前覺得創作是很個人的事,寫《警》時要與8人合作,編審設計好主要橋段後,每人拋些意見,再由編審決定採用哪個版本。即使創作方向與自己所想不一致,都要『頂硬上』」。

Norris好不容易習慣了講求團隊合作的工作模式,完成《警》劇本後,2013年又因港視不獲政府發放電視牌照,她便轉為「自由身」編導各類型短片,亦在香港知專設計學院(HKDI)的電影電視及攝影高級文憑課程中兼任教學助理,並為舞台劇歌曲填詞。影視界工作者普遍身兼多職,她反而感到生活不踏實,甚至想過放棄創作,「試過親自寫一份電影劇本,但片尾credit(演職人員名單)竟然無我的名字;又試過接拍一段短片,沒有合約,要現場收現金,好無保障。完了一個job就擔心何時才有下個,要維生、交租,開始思索是否想未來10年都『窮忙』呢?HKDI邀請我全職教書,收入可觀穩定,但卻遠離自己想做的事」。

Norris另一編劇作品愛情懸疑劇《歎息橋》將於5月11日在ViuTV首播,主演包括林保怡(圖前)、周家怡、衛詩雅等。故事有如「羅生門」事件,以6個角色道出一個撲朔迷離的愛情故事。(劇照)
Norris另一編劇作品愛情懸疑劇《歎息橋》將於5月11日在ViuTV首播,主演包括林保怡(圖前)、周家怡、衛詩雅等。故事有如「羅生門」事件,以6個角色道出一個撲朔迷離的愛情故事。(劇照)

為歌曲填詞、知專教書 累積經驗終獲賞識
一直順着人生流勢的Norris來到瓶頸位,此時同行前輩一句話點醒了她:要專注其中一個範疇,才能做出成績。於是她加入導演陳木勝的電影製作公司,惟椅墊未坐暖便獲ViuTV劇集《瑪嘉烈與大衛系列 綠豆》的導演邀請擔任編劇,一直想寫愛情片的她見眼前有大好機會,便毅然辭職加入ViuTV。拍畢《綠豆》,其才華得到劇集男主角林保怡賞識,獲邀加入其製作公司擔任創作總監,編寫劇集及電影劇本。經歷過3年的營役與迷茫,終能真正享受寫劇本工作,且有穩定收入。回望過去,Norris覺得辛酸但值得,「這3年接觸過很多古怪的工作,建立了人脈。而且不同身分互惠互利,填詞的創作思維和結構與編劇相似,教書能提升我的表達能力,令我更大膽,這對日後工作有很大幫助」。

Norris近期因宣傳電影《金都》頻頻受訪,自言個性內斂的她鏡頭後侃侃而談,鏡頭前則顯得十分害羞。
Norris近期因宣傳電影《金都》頻頻受訪,自言個性內斂的她鏡頭後侃侃而談,鏡頭前則顯得十分害羞。

付出勇氣自編自導 《金都》獲得肯定
加入工作室後,多了創作空間和時間,Norris於2017年完成電影《金都》的劇本,奪得第4屆「首部劇情電影計劃」大專組獎項,獲撥款300多萬元製作電影。她記性好,常常從記憶抽取靈感,《金都》裏不少情節都源自其個人經歷與感受,她不捨將劇本賣予別的製作單位,決定親自執導。「第一次(做導演)拍長片,很多事情都不懂,我好怕醜,不擅長帶領及掌握大局,寧願躲在鏡頭後思考。」她在緊絀資金及時間下完成拍攝,電影獲得肯定,沒有白費當初決定自編自導的勇氣和努力。

大學生物系畢業生走進影視創作世界,做齊編劇、電影電視課程教學助理、導演等崗位,但Norris最初的夢想其實是當填詞人。然而入行不易,儘管她在2010年華納唱片主辦的填詞比賽中奪冠,三四年間曾獲採納兼派台的填詞作品就只有樂隊野佬的《理想再見》一曲。歌詞「學會話/離開也是智慧」恍如她給自己的勉勵說話,盡力過後她放下執著,不離開原本的路,又怎發掘出編導的才能?「關關難過關關過」,Norris今天成為金像獎候選「最佳編劇」、「新晉導演」,全因她沒有「隨便地過」,每事用心做,自然走到出頭天。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87期] (2020年5月5日)

辣媽CEO:儀式感養出幸福小孩

很多朋友羨慕我和一對子女的親密相處關係,經常問我是如何做得到的,希望我分享一下心得。

之前不是我不願意分享,但實在是很難具體地說得清楚。直至最近在網路上看到一篇文章〈沒有儀式感的家庭,很難養出有幸福感的孩子〉,原來我在一對子女的成長中,單純地以愛做出發點,所做的一些看似平凡的慶祝儀式,包括幼稚園畢業典禮,每年開的生日會,家中各人生日必定一齊慶祝食餐好,過年全家一起貼揮春等都是造就幸福家庭,是幸福成長環境的必須活動。

毋須物質為基礎 體現對生活尊重
文章中有一句寫得非常好:「為什麼生活需要儀式感?為了讓生活成為生活,而不是生存。」儀式毋須物質做基礎,體現的是對生活的尊重和熱愛。上學前的擁抱,臨睡前的晚安小故事,新學年一起包新書,為孩子做餸菜點心準備飯盒,都成了孩子最美好的記憶。看似微不足道,但當中充滿愛,這種安全感和幸福感,足以陪伴、影響他們的一生。

我十分重視孩子的童年,因為書一輩子讀不完,學做人一輩子也學不完,但愉快童年只有一個,有什麼比讓孩子快樂地成長更為重要?都說原生家庭對我們的一生影響最為深遠,我母親對所有儀式的重視,對我的影響遠比我想像中更深更遠。

講起來,大小T的幼稚園生日會,大T每年有不同造型的Hello Kitty大蛋糕;小T的Superman造型及他親自挑選的不同主題的生日蛋糕,除了朋友們津津樂道,那場景情景至今歷歷在目,每次講起我們三母子都互相挖苦嘲笑,樂不可支笑個人仰馬翻。我想,幸福,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一句安慰一句祝福 幸福滿滿
當日我決定創業,就是為了可以自己話事,有安排自己工作時間的自由。不管我工作有多繁忙,飛來飛去也好,大小T的學校家庭活動、節日party、運動會畢業典禮,參加各大小比賽,我都不會錯過,必定在場做他們的啦啦隊長。贏了比賽去慶祝,輸了比賽更加要獎勵,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失敗,對不對?

做父母難,難在每個孩子都是唯一又獨特的,究竟應該怎樣教如何栽培,真的沒有方程式。父母只能步步為營,握着他們的小手結伴同行,一起摸索,一起學習,一起成長。

想起來,我的童年是幸福的。雖然和媽媽的關係總是水深火熱,但每年的生日會,不同節日的大餐慶祝,從來不缺。尤其是我父母都非常注重傳統節日,還有每一日一家人一起吃的晚飯,周末假日必定總動員一家人一起遊車河,四周圍去食盡全香港。我爸爸嘴饞又識食,對食物品質,還有服務都非常挑剔有要求,我盡得他真傳,還要青出於藍。

還給孩子愉快童年快樂成長的機會吧!能花在孩子身上最寶貴的不是金錢,是時間,是心機。一個擁抱一個生日蛋糕,一句安慰一句祝福,幸福感滿滿,無價!

文:張慧敏

文章日期:2020年3月24日 (二)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86期

辣媽CEO:沒出息的孩子

剛剛看到一個台灣電器連鎖店廣告,廣告中的爸爸是個在街邊擺攤檔的廚師,兒子讀書不成,告訴爸爸想學做廚師,爸爸堅決反對,責罵他一句「沒出息」!兒子憤而離家拂袖而去,追隨自己的興趣夢想,到餐廳由學徒洗碗做起。一步一步,有一日主廚,委派他為餐廳製作甜品。

沒想到他的父母剛好到餐廳食飯。兒子想起以前小時候參加比賽未能奪冠,回家鬱鬱寡歡,爸爸鼓勵他,未能奪冠沒所謂,得了優異獎已經很值得慶祝,特別為他做了一個蜜瓜雪糕。當晚,兒子就為父親做了一個蜜瓜雪糕。侍應送上時,爸爸一見當場愕然,然後心領神會,離開時經過廚房,和兒子四目交投,盡在不言中!

可惜這樣美麗的結局,在現實中並不常見。子女奪門之後從此失去聯絡的有,老死不相往來的亦有。破裂的關係、破碎的家庭,造成幾多家庭悲劇,造成幾多子女心中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口,一生無法磨滅的傷痕。明明是愛,為什麼偏偏把愛變成害?

父母總是希望孩子不要像自己一樣活得那麼累,不捨得子女要像自己一樣拼得那麼辛苦。想盡辦法要孩子另闢新天地,出人頭地,不要重複自己的沒出息,日日夜夜營營役役,委屈妥協,咬牙忍痛,掙扎求存過日子。

步父母「後塵」有何問題?
但其實這不正正就是最好的身教嗎?所有憑自己雙手,用自己血汗,掙錢養活自己及家人的人都高尚,所以職業無分貴賤。子女生性發憤圖強,就是因為不忍心見父母為自己犧牲,堅持奮鬥,幾經辛苦都不肯放棄,那一口氣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父母爭的。

故事中的爸爸覺得自己沒出息,不想兒子步他的後塵做廚師。但在兒子眼中,爸爸是英雄,是他最欣賞最尊敬最愛的人。

講起來,大T小時候最愛玩收銀機玩具,我曾開玩笑地問她長大後喜歡做什麼,她即時答是收銀員。當時我衝口而出的,也是一句沒出息。我至今都為當日講過這一句話,覺得非常慚愧。如果向好處想的話,這件事成為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警惕。我發誓,只要子女頂天立地,對得住天地良心,我的子女做什麼職業,我絕不阻撓,絕不批評。

所以當日大T未能升上大學而要出來找工作,跑去乳酪店做侍應,我舉腳支持。所有人問起我女兒的近况,我都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告訴他們大T的工作。年輕人最需要的,是社會經驗,好好學習如何做人,怎樣處事。子女有出息沒出息,來日方長,前面還有很長的路,大家何妨走着瞧?

世界很大,未來是屬於他們的,真心愛惜子女,就不要讓他們活在我們的陰影之下,更加不應要求子女們彌補我們當日求之不得的一切。

家是避風港,不是監獄;父母是孩子的守護神,不是閻羅王。放手讓孩子們飛,追隨夢想理想,展翅飛翔吧!

文:張慧敏

文章日期:2019年12月3日 (二)

[Happy PaMa 教得樂 第270期

破迷思解構隱蔽青年現象

社會對隱青認知不足,形成很多誤解。
社會對隱青認知不足,形成很多誤解。

隱蔽青年是指長期留在家中,閉門不出,不上學、不上班,除了家人外,幾乎不與他人交流的年輕人。提起隱蔽青年,很多人第一時間聯想到頹廢、不事生產,終日沉迷打機上網,這種社會現象在香港以至鄰近國家及地區均引起關注。香港城市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院社會及行為科學系陳康怡博士自2007年起研究隱蔽青年現象,她表示其成因繁雜,由於公眾對其缺乏認識,因而產生誤解,甚至貼上負面標籤。

陳康怡博士研究隱青現象多年,從嶄新角度分析背後成因。
陳康怡博士研究隱青現象多年,從嶄新角度分析背後成因。

隱蔽青年(簡稱隱青)在各地有不同稱呼,在台灣稱為「蟄居族」或「家裏蹲」;日文喚作「引き籠り」,有「抽離」和「隱居」的意思;英文為「Hikikomori」,是由「引き籠り」的羅馬拼音翻譯而成。陳博士指,日本是全球最先關注隱青現象的國家,早在1998年已有精神病科學家開展相關研究;韓國和台灣亦有類似研究進行。她稱﹕「目前,各地對隱青尚未有統一定義,基於日本對此有較為充足的研究,故我們採用日本的定義,把持續隱蔽六個月或以上的青年定義為隱青。」而隱蔽的成因相當複雜,當中包含社會、學校及家庭等因素。他們因從生活經歷中感到與社會的期望不符,或者受到嚴重的負面社會標籤,為應對社會壓力,故選擇隱蔽,進入次文化作為適應社會的方式。

隱青人數難估計
「隱青現象很普遍,曾經有學者於2017年提出全港約有14萬名隱青。我認為實際情況遠超這個數字,加上不容易接觸他們,所以難以統計真實人數。」陳博士續稱,由於長期缺乏認識和了解,不少人對隱青產生負面印象,如上網成癮、沉迷打機、貧窮和低學歷,甚至將其聯繫到患有精神病或具危險性。然而,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她解釋︰「很多隱青喜歡上網,但他們並不是成癮,純粹為了消磨時間,或在網上跟志同道合的網友聯繫和社交,部分隱青甚至不喜歡打機。」

有趣的是,陳博士發現不少隱青來自中產家庭,父母都有穩定收入,能夠供養他們,才能容許他們不上班。根據她的統計,有逾三成的隱青持有大專以上學歷,另有接近五成具有賺錢能力。「他們有些在遊戲平台中指導參加者以提升其技能;有些替人製作動漫角色扮演(Cosplay)服飾;有些擅長翻譯動漫影片的字幕;有些會幫人設計手機軟件程式。」陳博士形容,不少隱青都有獨特的專長和才能,只是這些才能不被主流社會的價值觀認同和接受。至於精神健康方面,部分隱青確實有抑鬱情況,但並非所有人都有情緒病。將暴力行為跟隱青掛鉤,其實是偏見。「他們隱蔽只不過是不喜歡主流社會的生活方式,行為背後沒有對與錯的批判。」

不少隱青喜歡打機,但不一定成癮。
不少隱青喜歡打機,但不一定成癮。

嶄新角度剖析成因
陳博士續稱,以往關於隱青現象的研究都是從精神病和心理學角度出發,焦點放在個人因素的層面,嘗試從個人成長經歷剖析年輕人成為隱青的原因。相關支援措施都偏重於引導隱蔽青年重投社會,如教導他們與人交往,建立社交,或教授求職面試技巧,鼓勵他們投身社會工作。然而,部分年輕人重投社會後,反而因為找不到出路而再次出現不適應的問題,再重歸隱蔽以作應對。究其原因,陳博士認為關鍵是未能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難以對症下藥。

陳博士覺得個人因素並不是主因,反而社會因素的影響更大。正如前文所言,不少隱青都擁有特別的專長和才能,只是得不到主流社會認同,沒有發揮的機會。與其勉強做不喜歡或不感興趣的工作,他們寧願隱蔽在家做自己喜歡的事。陳博士和其隸屬的香港城市大學青年研究室(Youth Studies Net),近年積極推廣嶄新的支援服務,重點並非幫助隱青重投或適應主流社會,而是提供機會讓他們的才能跟社會接軌,鼓勵他們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同時讓社會認同和肯定他們的才能。例如針對擅長翻譯動漫字幕的年輕人,研究室會替他們物色翻譯工作的機會,讓他們盡情發揮其才能。陳博士期望透過相關的支援服務,幫助隱蔽青年塑造屬於自己的身分,消除社會對他們誤解,撕掉負面標籤。最後,她希望社會各界尊重青年的意向和選擇,減少批評,多給予鼓勵。

文章刊於:明報升學網 (2020年4月15日)

「步兵」外賣員 講腳力考應變

【明報專訊】「外賣仔 遊歷記」版主自稱「外賣仔」,極度瘦削,「當然啦,你試試每日行10公里啊?」他現於大專院校修讀工程,3年前找兼職,加入新興的外賣專員行業,成為「步兵」,以步行方式送餐。平日上學,周六日上班;學校放假,一周更會上班6天。他人眼中的拚命,外賣仔看得平常:「因為沒事幹。」

南亞師兄指點 成功接第一張單
成年人講求的work-life balance,外賣仔有其實踐方式。大眾吃飯的鐘數,即早上11時至下午2時、晚上6時至9時,屬於他工作的高峰時段,中段成為娛樂時間,閒時相約朋友吃飯,或是玩遊戲機,不過要留意,「工時聽起來不長,實際要留在街上一整天」,未必人人接受到。

開工之初,外賣仔受聘的外賣平台,要求所有人要直接在街頭等候接單。他尚未掌握竅門,如站近熱門外賣食店較易有單,於是幾天呆坐球場。當時公司仍保留底薪制,「最初很開心,沒事幹就有錢收,但要不斷回覆工作App『仍在線嗎?』的問題。呆坐幾天,會想『怎麼辦』,一點也不開心」。首個訂單,全靠南亞裔「師兄」指點,着他到一間泰國餐廳,成功接單,「南亞人都好親切,很願意幫忙。(本地)大人較自私,年輕人亦相對願意分享(經驗)」。

(蔡康琪攝)
(蔡康琪攝)

新界人付現鈔 中環人慣碌卡
作為「新界人」,外賣仔首先選擇遊走中環,全因生意最多,「最多人問我是否需要擅長認路,但我一直只靠Google Maps」,來去匆匆,事後也記不起大廈模樣。蘇豪區匯集城中精緻餐廳,他本來也會打量欣賞,後來逐漸麻木,「裝修來來去去都是這樣」,亦忍不住懷疑食品質素,如經過某間標榜優質即磨咖啡的食店,店舖後巷堆有紙皮,上面印有常供應茶餐廳咖啡豆的品牌標籤。有次送餐到半山豪宅,走了數百級樓梯才到達屋苑,「我站立的位置,與中銀大廈頂部對望」。屋苑守衛森嚴,送餐要去後門。於大堂稍為歇息,保安即質問:「你是什麼人?」階級差別濃濃地包圍他。

對比之下,外賣仔較喜歡送往平民屋苑,住客多數有禮道謝,保安亦主動問他需否飲水,較有人情味。後來他的工作範圍擴散至港九新界,隨訂單多少而流動,「新界人喜歡付現鈔,試過一天收幾千元;中環人多數用信用卡。荃灣路德圍很少訂單,因為住客下樓便買到食物。火炭是工廠區,午膳時間平日好多單,但現在很多人留家工作,變相就無單」。

難避疫廈訂單 靠個人裝備防疫
憑「路在口邊」,加上自身摸索,外賣仔慢慢積累工作心得。「幫我斟爆支水!」他知道哪間餐廳對待外賣員友善、願意提供清水,而且較好喝,「水是帶有果味的」。他會避免走近出單慢的餐廳,以免減少接單次數,影響收入。有時為了省時,他乘的士或Uber,計起來還是有賺。台式飲料店亦非久留之處,「除非你想手跛」,原因是客人多數會下大單,一口氣點多杯飲料,最後落得雙手發軟的下場。

可惜,「大生意」有時避不過。外賣仔有次走入餐廳,員工着他坐在水吧稍等,他本以為餐廳仍在準備食物,豈料員工打開雪櫃,將一支支的啤酒放入紙箱,合共20多支,再遞向他。「客人『好成功』地當了我們是7-11。」他當下有點傻了眼,但只能托着紙箱照送,收貨人是3個半醉的外國人,「慶幸他們還能接到貨,我就『嗱嗱聲』離開」。幸運偶爾亦造訪,就是餐廳距離目的地只有1分鐘,取餐後剛好是綠燈,緊接便有升降機,前後只花30秒,「我就會極興奮」。


客人剩食 召喚「師兄弟」分享
港人出名愛投訴,外賣仔並不怕,「有系統處理」。到達商廈,客人遲遲不接電話,系統的倒數計時器開始啟動。時間一到,他們便可將食物放於保安處、家門或辦公室門口,拍照記錄後離開。有時客人棄單,公司叫外賣員自行處理食物,外賣仔不會為「免費美食」而欣喜,「10多個薄餅,或是全家分量的飯盒,一個人怎樣處理?」他每次都要找鄰近的「師兄弟」以至自己屋苑的保安,一起「解決」食物。

過去大半年社運與疫情,同時考驗人心與制度。2019年底,中環午膳時間出現「快閃」行動,白領走上街頭抗議警暴,警方驅散,場面混亂。外賣仔在附近餐廳收到食物後,聯絡客人告知路面狀况,決定繞路而行,比原定時間遲到達,客人明白事理。現在香港每日更新有接受家居檢疫者居住的大廈名單,網上外賣平台表明不送相關地址,「但微妙之處是,同一個地址,可以有不同寫法。禁得了一個,未必禁到另一個」,名單眾多,外賣員難記得仔細,大家可以做的,只是戴好口罩和眼罩。

雖然工作有接近新冠病毒確診者的風險,但據外賣仔了解,3月每周都有千人往網上外賣平台應徵,很多人來自停工停薪的行業。停工停課雖然增加外賣需求,但外賣員的收入是否一併提高,全憑修行。兼職3年來,他除了練得腳骨力,還有就是學懂理財,「不是時刻都掙到錢」。

外賣仔現時準備考試,暫時從兼職抽身,找了友人頂更,以保留工作,而平台不會過問。「若你在快餐店兼職,『放飛機』好容易;但在這兒,要有交帶」,外賣仔形容:「這一行簡直顛覆本來的兼職制度。」對他來說,外賣員不是一輩子的事業,卻是開眼界的起點。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86期] (2020年4月28日)

藥房?仔變老闆:投入興趣 事業自然來

【明報專訊】大部分人說起中學歲月,少不免雙眼發亮,因為青蔥熱血的事多數於那時發生,長大後工作則相對平淡無味。「Wecare 唯家」老闆魏戎鈞則相反,說起讀書年代,顯得有神沒氣;但說到藥房工作,精神就回來了。

「日本要學一門(料理)手藝,洗碗都要洗3年。」魏戎鈞形容藥房業亦看重浸淫,所以工作首兩年,他每天都在搬貨、理貨、執倉。(黃志東攝)
「日本要學一門(料理)手藝,洗碗都要洗3年。」魏戎鈞形容藥房業亦看重浸淫,所以工作首兩年,他每天都在搬貨、理貨、執倉。(黃志東攝)

17歲入行 每日搬貨10小時
招牌白底紅字,傳統藥房名字常存一份美德,如「信」、「誠」、「智」等,各類日用品重重包圍店舖,卷裝廁紙橫疊如積木,鐵架放滿洗頭水、洗潔精或漂白水。進入店內,空間驟然收窄,牆壁橫架放滿成藥、保健品,很多包裝設計如停留在舊日時光,中成藥走晚清民初風,異國營養補充品鐵罐上的棒球男孩永遠青春。狹窄空間仍可劃出一個小房間,名為「配藥房」,裏頭放滿處方藥物。

17歲時的魏戎鈞,未完成公開試便開始找工作,「早知不是讀書材料,又怕成為家庭負累」。好友已投身藥房行業,在對方介紹下,魏戎鈞獲得工作機會。「每日返13小時,6000元人工,一個月4天假。做不做?」他點頭。

藥房鄰近醫院,很多人手持藥單來配藥,但幫忙機會不屬於魏戎鈞的,原因是藥房行師徒制,剛入行的稱為「?仔」,負責搬貨、理貨、執拾倉庫,稍資深的稱為「大?」,直至升為「尾櫃」、「幫櫃」、「頭櫃」,才可以繞到玻璃櫃後,為客人提供銷售與配藥服務。整個晉升過程,數以年計。

「做專業的事」 忍痠痛捱責
「每日最少10小時,都在搬貨。」魏戎鈞說。就像做搬運工人?「慘過搬運。做搬運跟車,晚上8點下班。我收10點半。那時計過,人工比麥當勞還少。」為何堅持?「做這行,我覺得自己在做專業的事。」所以,他忍得到肌肉痠痛、師傅責罵、工作重複,同時伸手買了一本藥典。

自學藥典 勤抄寫再「補習」
「做廚房,你會想學煮食。維修車,你會希望學懂維修整架車。做藥房,我都希望學懂整間店的藥。」按行規,魏戎鈞要到幾年後才可學習配藥,但他不想呆等,於是每晚收工前15分鐘走到配藥房,就像考試衝線的考生,舉目見到英文藥名,就拚命地抄寫,「師傅無批准,亦無過問。總之他一罵人,走出房間就是」。2003年網絡未算普及,無YouTube自學短片、連登「你問我答」、「facebook大神」等指點迷津,魏戎鈞每周兩三天,帶着筆記與藥典到任職藥劑師的叔叔家中「補習」,叔叔會講解藥理、作用、英文串法,「如腸胃藥分好多種,有化胃氣、抑制胃酸、胃抽筋等。逐項去聽,會較易明白」。

快樂就是「讀懂藥單、識講解」
即使很多年後,問魏戎鈞從事藥房行業的快樂,他都是回答:「拿起一張英文藥單,全部內容讀得懂,可以向街坊講解藥的功用、副作用、服用次數、藥廠名稱。街坊有時經過店舖,會特意走來道謝。」然而,後來的10年,他與快樂漸行漸遠。

SARS疫情後,內地居民赴港「自由行」(港澳個人遊)政策出台,內地居民獲發簽證來港旅遊消費,當時被視為本土經濟的止痛特效藥。藥店自始不再逗留社區一角,隨鐵路上蓋商場、遊客區等而拓展。盛極一時,邊境地區更出現「藥房一條街」,專做水貨客生意。2005年魏戎鈞轉職遊客區藥房,「海鮮價」應百客,每天因應不同遊客,貨品開出不同價錢,「最初3個月至半年都適應不了」。雖然他認為「做錯了」,但亦覺得:「『海鮮價』(問題)是藥房特別嚴重嗎?不是啊,西貢(海鮮)都是這樣,每天價錢不同,有什麼問題?每個行業都有其特質。不過行業現在需要知情權、透明度高。金價為何不叫『海鮮價』?股價為何不叫『海鮮價』?因為有個機制,大家都認可。」

討厭「山寨」管理 拆伙離場
兩年後,魏戎鈞為朋友管理旺角的藥房,繼而轉為投資者,「一開二,二變四,四變八。最高峰時有25間分店,聲浪好像很大,但仍然很像傳統藥房」,制度就是缺乏的一環,無規可依,只能行「山寨式」人治,「店員會(在店內)抽煙、遲到,無HR(人力資源)部門、無打卡制度,喜歡何時上班下班都行」。

2015年,社會不滿內地水貨客瘋購藥房日用品問題猖獗,行李篋佔據道路,阻礙本地市民進出,亦致區內物價上升,多區出現反水貨客的「光復」行動。內地政府後來將「一簽多行」改為「一周一行」,水貨客與遊客人數下降。魏戎鈞說,「(旗下藥房)因為好『山寨』(無制度、無規劃、無願景),所以承受不了任何衝擊」,部分分店結業。他與伙伴討論前景,「自由行人數減少,不代表生意變少。為什麼不把握這10年,變成有信譽的公司?」伙伴不以為然,認為「賺到錢就行」。17歲時母親的話轉化為魏戎鈞心中的疑問,「我會否在這間公司做到60歲?」他最後不認同伙伴的意見而退出。

街上見到「藥房」與「藥行」,兩者差別在於藥房招牌有「Rx」標誌,有藥劑師駐場,可配處方藥物;藥行只能出售成藥。
街上見到「藥房」與「藥行」,兩者差別在於藥房招牌有「Rx」標誌,有藥劑師駐場,可配處方藥物;藥行只能出售成藥。

另起爐灶 明碼實價做生意
魏戎鈞以「搵快錢」與「揼石仔」來形容遊客區與社區藥房。於遊客區工作可以「搵快錢」,「稱不上開心。錢呢,賺到少少嘅」,社區藥房則「要慢慢捱」。他過去做到的、沒做到的,決定於自己創辦的藥妝店「Wecare 唯家」逐一實現。現時品牌有6間分店,持藥行牌照,為免顧客嫌老套,故店名改為藥妝店。店舖集中做街坊生意,每項產品貼有價錢牌,明碼實價。魏戎鈞訓練員工時,希望他們親切有禮,不像傳統藥房職員般寡言、無表情。現場所見,長者拖着街市「買餸車」,漫無目的於店內游走,跟店員說「我要買奶粉」,與其說是想購物,倒更像開場白。女店員果真有耐性,邊工作邊與長者閒話家常。

過去兩月,但凡出售口罩之處都出現人龍。魏戎鈞記得街上仍然無人戴口罩時,「店內一周已出售幾千盒口罩」。圖為1月底教協旺角總部外逾百人排隊等候開門買口罩的情况。
過去兩月,但凡出售口罩之處都出現人龍。魏戎鈞記得街上仍然無人戴口罩時,「店內一周已出售幾千盒口罩」。圖為1月底教協旺角總部外逾百人排隊等候開門買口罩的情况。

新冠肺炎疫情自農曆新年起困擾兩岸四地,現時病毒更進一步擴散至歐美等國家,魏戎鈞年初二已在為店舖撲口罩,「要不要貨,只有5分鐘決定」。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每天只睡4至5小時,其餘時間像球場自由人,見位就補,「工作量多了三倍。過年好多工廠停工,要幫手採購穩定貨源。貨流量快了很多,運輸來不及,我們親自搬貨。若有員工不適請假,我會頂更,還要去幫倉務職員執貨。我不是坐在寫字樓,望着電腦就行」。75分鐘對答之間,他同時吃完一份早餐、接了四通公事電話。

不過,魏戎鈞對此甘之如飴。「以前讀書時,有好多時間向老師問問題,但我沒有主動去做,因為不覺得有事想學。」直至踏入藥房工作,他才知道想做什麼,「我不是學搬貨,我還要學買賣、藥物知識」。17年後,他想告訴17歲的應屆文憑試考生:「早些投入社會,愈早知道興趣。玩都得,打機都得,旅行亦行,總之要很喜歡的,喜歡到不停燃燒時間、都想完成的事。若找得到,錢就會來,或是事業就會出現。10年前,誰想過打機可以變成運動?去旅行拍片,現在可以是KOL。」雖然部分行業前景成謎,「但最重要的是,所有當事人都享受過程,好喜歡自己的事」。因此,即使說到每日工作13小時、比同齡人少玩樂,臉上的苦亦很淡。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84期] (2020年3月31日)

不斷摸索 畫出前路

【明報專訊】畫室「Kwong.Art」創辦人李國光(Kwong)常鼓勵學生多嘗試、多摸索,因為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這方法不可行,就用另一個,下次你就會避免再犯錯。」即使沿路困難重重,但只要不斷找辦法,總能走出自己的道路。

◆會考失意變優秀學生
Kwong的繪畫故事,要從2008年說起——他是那年的會考(舊學制公開試)考生,成績未如理想,英文科不及格,又無修讀視覺藝術,報讀多間設計學院皆滑鐵盧,「當時覺得好絕望,覺得天空是黑色的。被設計學院拒收,應徵過秘書工作又沒有回音,派過傳單但不想派一世,於是便決定重考英文和自修視覺藝術」。

重考會考時Kwong每天到圖書館花逾10小時埋首美術書籍,鑽研畫技,由失意的會考生逐步蛻變為大學以「優秀學生」榮譽畢業的學生(中)。
重考會考時Kwong每天到圖書館花逾10小時埋首美術書籍,鑽研畫技,由失意的會考生逐步蛻變為大學以「優秀學生」榮譽畢業的學生(中)。

看美術書自學繪畫
小時候最愛打機,Kwong對畫畫只是「有點興趣」,「當時純粹喜歡畫公仔而想修讀設計,但若要讀設計就得掌握一定的繪圖技巧,於是看美術書自學,沒有旁人指點便靠自己摸索,這個方法不行,就嘗試另一個方法」。重考會考那年,他每天到圖書館花逾10小時埋首苦讀美術書籍,鑽研繪畫,反覆練習;翌年獲職業訓練局轄下的香港知專設計學院錄取,後以優秀成績及獎學金考入香港理工大學環境及室內設計學。大學時期,他自知資質低,於是拚命學習,功課確保完全無問題才呈交。努力令他在多個設計比賽中獲獎項與獎學金,並以「優秀學生」榮譽畢業。

從考場失意、迷失方向的會考重考生,Kwong蛻變成滿懷衝勁的優異生,全靠將勤補拙,「重考那年即使每天練畫,美術亦只是剛好及格。我是零畫畫天分的人,技巧是靠時間和努力『浸』出來的」。從前他自覺什麼都做不好,現在則相信沒有什麼不可能。經歷亦促使他開展教畫生涯,大學期間到畫室當導師,漸漸對教畫產生興趣,「像我這樣的人都能畫得好,沒有什麼人不行」。

Kwong主要教授建築街景及室內設計速繪,吸引不少有志在設計或建築行業發展的學生報讀。
Kwong主要教授建築街景及室內設計速繪,吸引不少有志在設計或建築行業發展的學生報讀。

◆創立室內設計公司 為興趣教畫
大學畢業後,Kwong於室內設計公司工作,周末教畫;及後於2017年創立自己的室內設計公司Spirit Spatial Studio,曾為了專注業務而暫停教畫。兩年後公司上軌道,他決定「重執教鞭」。初時他走遍多個地方,仍沒遇上合意開設畫室之處,曾有段時間到咖啡店教畫。然而他要提早到咖啡店「霸位」,環境亦十分嘈吵,學生不能專心作畫。「皇天不負有心人」,後來經朋友介紹,他終在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JCCAC)租下畫室「留白空間」,逢周六日教畫,上課時間朝10晚6。「教畫是我的興趣,以前教畫有限制,要遵照畫室訂立的課程,現在我可以自己設計課堂內容,更彈性和有系統地應付學生的需要。」Kwong的學生年齡分佈甚廣,由14歲到40多歲不等,包括有志將來修讀設計或建築的中學生、希望進修繪畫技巧的在職設計師,也有只為消遣、純粹想學會畫一碗雲吞麵的家庭主婦。他對學生一視同仁,盡力傳授技巧和經驗,「好多時學生到畫室畫畫都是各有各畫,我在課堂上鼓勵學生多交流,互相分享畫作,甚至相約一起於課外時間到街上寫生」。

IG分享畫作 與學生減少隔閡
畫室的Instagram帳號有逾1.3萬人追蹤,Kwong透過發帖分享街景和室內畫作。不少學生之前皆是透過社交帳號認識他,繼而報讀課程,「我一開始只教小孩,後來開辦成人班,但我的樣子太年輕,看起來沒有經驗,亦不太可信,於是我便開設社交帳號,分享畫作及繪畫技巧。學生看了會問我問題,彼此交流多了,減少隔閡」。Kwong平日會帶着一本簿、一支筆,走到哪裏就畫到哪裏,如他早前到西班牙旅遊,看到特別的建築物或景色,便駐足欣賞並畫下,然後拍照上載到網上社交平台,「一開始我主要畫素描和室內繪圖,之後去多了旅行,有學生提議我不如以繪畫代替攝影,便開始畫街景。比起攝影,我更享受自己畫」。

Kwong不鼓勵學生使用擦膠,畫錯了就在旁打個記號,好讓自己記得畫錯了什麼。
Kwong不鼓勵學生使用擦膠,畫錯了就在旁打個記號,好讓自己記得畫錯了什麼。

◆找到「不可行」 便是成功
香港早年流行「即興藝術」(Art Jamming),參與者毋須任何繪畫基礎技巧便可自由創作。Kwong的畫班恰恰相反,旨在改善學生的繪畫基本功,除了上課,學生也要在課餘時間練習,「希望能在短時間內提升學生的繪畫技巧,學生上課不會有時間看手機,因為要揣摩很多小技巧,掌握了基本技巧和概念後,再應用到不同的畫作上」,約兩至三個月後,學生都能大致掌握基本繪畫技巧,可自行繪畫不同的圖案、建築及街景,「我會建議他們完成基礎課程後暫停一個月,自己嘗試畫,遇到問題再回來問我」。教畫8年,Kwong最欣慰看見學生「夠勤力」,特別愛看他們的畫簿,因為內裏記錄了「成長」,「有個學生初來時技巧粗糙,但他很勤力,除了上課,一有空便會畫畫,在家閒着沒事做、等人時會畫,整本畫簿都是畫滿的,肯付出時間和心機練習的人不會畫得差」。後來他邀請這名學生擔任助手,應付教學需要。

現於JCCAC「留白空間」授課的Kwong認為,優秀的畫班導師要懂得聆聽及溝通,「做老師要善於觀察,知道學生有什麼不懂,有什麼是裝懂」。他建議有意入行者求職前準備好個人作品集,讓人了解其創作經驗及風格。
現於JCCAC「留白空間」授課的Kwong認為,優秀的畫班導師要懂得聆聽及溝通,「做老師要善於觀察,知道學生有什麼不懂,有什麼是裝懂」。他建議有意入行者求職前準備好個人作品集,讓人了解其創作經驗及風格。

助貧困學生 教10人1免費
由於學生人數漸多,Kwong打算將畫室及室內設計公司的工作結合,既提供室內設計服務又教班,令學生得到更大的學畫空間及資源。他亦計劃實行「十一奉獻」,即每10名學生,就有一人可免學費。幫助有經濟困難的學生,是源於他曾受別人恩惠,希望延續恩人的精神,「我小時候家境貧窮,重考那年遇到一個阿姨,她免費教我英文,幫我改作文,令我英文由不及格變為及格,我只在放榜那天請她吃了頓飯。如果一個年輕人很有目標,想學畫畫但因經濟困難而卻步,我願意讓他免費上課」。

Kwong曾經很介意成敗得失,經歷過高低起跌,現在他認為「成功」是個過程,找到事情不可行的原因便是成功,「例如作畫時,證明到一個(繪畫)方法不可行的時候,就已經是『成功』了。下次作畫就可調整,避免不可行的方法,突破自己」。要令夢想成真,心態最重要,他深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做每件事後不如自問「盡了力嗎?」一旦認定方向,就會付出時間及努力,問題總能迎刃而解,他說:「像我這樣一個會考美術拎E的人都可考入理大,甚至獲得榮譽畢業,今天更成為了繪畫導師,在我眼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行的。」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83期] (2020年3月24日)

女性衝上雲端 打破傳統成見

【明報專訊】雲端,我們經常用,但若放諸商業機構,又可如何應用?職業訓練局香港專業教育學院(IVE)李惠利院校資訊科技系講師黃俊彥(Cyrus)稱,企業可使用雲端的電腦資源儲存營運資料、數據等,雲端工程師會透過雲端技術規劃、設計及保養大型電腦的基礎網絡。畢業於IVE雲端系統及數據中心管理高級文憑課程的陳玉嫻(Suki),現時在銀行擔任雲端系統工程師一職,專為客戶設計相關的雲端系統。

力排眾議棄讀副學士 堅信自己選擇
大眾有既定想法,認為IT都是「男性專屬」領域,行內向來男多女少。長長頭髮的Suki,成了行內「萬綠叢中一點紅」。她小學時上電腦課已覺「IT好簡單」,升上中學後,選修資訊及通訊科技(ICT)科。2015年文憑試後,Suki修讀日文及英文雙語副學士課程,但完成一年課程後,對前途感到迷惘,萌生退學念頭,希望轉讀職業專才教育課程。當時身邊的家人朋友都勸喻Suki先完成副學士再作打算,她卻堅持己見,因為不希望再浪費時間,「(身邊人的建議)聽到都當作聽不到,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雲端是世界科技發展其中一個大趨勢,加上愈來愈多機構使用雲端技術,她有感行業前景理想,故「力排眾議」,報讀IVE開辦的雲端系統及數據中心管理高級文憑課程。

Suki自言入讀高級文憑課程前對雲端系統運作一竅不通,但由於有基礎電腦技術底子,加上導師Cyrus(圖中講者)講解清楚易明,所以學習過程沒有感到太吃力。(受訪者提供)
Suki自言入讀高級文憑課程前對雲端系統運作一竅不通,但由於有基礎電腦技術底子,加上導師Cyrus(圖中講者)講解清楚易明,所以學習過程沒有感到太吃力。(受訪者提供)

半上學半實習 學建雲端系統及數據中心管理
雖曾念ICT,但Suki從未接觸過雲端系統,修讀課程後才逐步掌握進階的雲端技術。其高級文憑導師Cyrus說,雲端行業工作主要分兩大範疇,分別是雲端系統及數據中心管理,課程亦分此兩部分教學:雲端系統部分教導學生如何設計、編程以建成系統;數據中心管理則主要教授管理雲端系統的運作,性質與客戶服務相近。課程另提供以「半上學、半實習」形式的實習,為期9個月。當時Suki選擇到電訊公司數據中心實習,負責監察數據中心系統,支援發射站的運作。「實習工作讓我了解職場運作,數據中心的管理與雲端系統息息相關,這些實戰經驗,有助日後求職。」除了獲得經驗,實習亦讓她認清發展方向。數據中心主要工作是監察、管理公司和客戶的系統,她有感工作性質沉悶,與自己個性特質不符,加上想善用課堂所學到的雲端技能,所以決心將來投身與雲端系統相關的行業。畢業後,Suki再經導師推薦,到雲端系統供應商工作,根據客人要求設計雲端系統,以及協助客戶存取、分析資料與檔案等。

銀行任雲端工程師 為客戶「除錯」
Suki在Amazon合作伙伴企業工作了一兩年,後轉職至銀行擔任雲端工程師,日常工作包括支援銀行大量財務、金融運作,以及客戶服務等系統,確保系統運作暢順,「現時的工作很大部分是『除錯』(troubleshoot),找出系統問題所在,解決用家問題的同時,也可緊貼了解市場不同系統的運作」。她興奮地談到工作中最具滿足感的一次,是客戶使用雲端系統進行運算工程,然而工程所佔容量太大,導致系統當機。當時她在數據底層中尋找出錯原因並「除錯」,才令系統回復正常。

IT職場上女性從業員約佔兩成,Suki笑言因較少女生入行,所以同事都十分照顧自己。(受訪者提供)
IT職場上女性從業員約佔兩成,Suki笑言因較少女生入行,所以同事都十分照顧自己。(受訪者提供)

在IT行業中,女性從業員人數只佔約兩成,但別看Suki外表文靜,她自言很愛接觸新事物,熱中跆拳道,偶爾更會為拳館出賽。Cyrus笑言,Suki敢於嘗試,個性比男生更獨立。他說Suki畢業後投身的第一間公司曾派她到台灣分公司接受訓練,她訓練完畢留在當地工作差不多一年才回港,「有些男同學會想家,想趕快回港,Suki反而申請繼續留台工作,可見她個性有時比男生還『硬淨』!」

心思縝密 做IT有優勢
「雲端工作出錯很『大鑊』,隨時令公司虧蝕幾十萬元。」Cyrus以水電供應等服務比喻雲端服務,一旦負責人忘記關水掣,公司便會水浸;若雲端程式出錯,公司系統容易被黑客入侵,所有資料或數據會被偷取或公開,損失慘重,故行內較看重從業員的認證及工作經驗。他表示,性格上女性從業員比男性較具優勢,以其觀察而言,男性從業員一般有工作衝勁,善於創作不同的程式及系統,但亦較為粗心大意;女生心思則較細密、思路清晰,具備適合從事IT行業的特質,尤其是做雲端系統相關工作。

Cyrus形容雲端技術有如學習精算、會計般須考取認證,而考取的認證愈多,於行內的認受性便愈高,故儘管Suki沒有取得學士學位資歷,也不影響晉升機會。她畢業後加入的公司是Amazon合作伙伴企業,須學懂運用不同的雲端技能,一年內考獲AWS Certified Solutions Architect-Associate Certification、AWS Certified Developer-Associate Certification等5個認證。她視雲端行業為終生職業,將來有意教授雲端課程,但想先嘗試不同範疇的工作,而短期目標就是再考取更多認證,充實自己。

文章刊於:[明路—生涯規劃 第82期] (2020年3月17日)